禁宮秘史:那些被史書遮蔽的吐槽_第14章 漢平帝劉衎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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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幾乎露餡。賣胡餅的老丈多找了我兩枚五銖錢,追著喊“小公公”時,剛巧撞見王宇(王莽宗子)的車駕。我躲進染坊的靛青缸裡,歸去後高燒三日,夢裡滿是爬動的藍蟲子。今後密道口就多了把銅鎖,鑰匙吞在張讓養的狸奴肚子裡。

最好笑的是賜婚那日。十四歲的王嬿穿戴不稱身的翟衣,發間鳳釵傾斜著,倒像隻吃驚的鵪鶉。合巹酒剛沾唇她就嗆得滿臉通紅,我趁機把酒潑在袖子裡——父親說過,中山王家的人,毫不能醉在外人麵前。

咳血是從上巳節開端的。太醫令說是風寒,可灌下去的藥湯比暗溝水還腥。王莽送來個木匣,內裡裝著母親的金步搖——步搖上的珍珠少了兩顆,那是我幼時扯下來彈雀兒的。我攥著步搖睡去,夢見中山王府的槐樹全枯了,樹洞裡爬出密密麻麻的赤眉軍。

“陛下,該喝藥了。”張讓的漆盤永久定時,寅時的梆子剛敲過三聲。我盯著碗底沉澱的硃砂色,俄然聞聲宮牆彆傳來熟諳的布穀鳥叫。春獵時節的鳥鳴不該呈現在臘月,就像九歲的孩子不該穿戴玄色十二章紋袞服,跪在太廟裡聽八十老臣哭先帝。

回宮路上撞見王舜(王莽堂弟)領著虎賁衛,他佩劍上的血珠滴在雪地裡,像極了母親嫁妝裡的珊瑚珠子。第二日朝會,王莽說中山國鬨了馬瘟,要派醫官去診治。我死死攥著玉帶鉤,直到掌心被紋路硌出血痕。

最後那幾日,連張讓的眼神都帶著憐憫。他端藥時總把漆盤往西窗偏三寸,好讓我瞥見宮牆外那截老槐枝椏。有次我用心打翻藥碗,看他手忙腳亂擦拭時,俄然發明他右手缺了根小指——和當年護送我來長安的羽林衛統領一模一樣。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擁抱她。她的骨頭那麼硌人,發間沉香味熏得我眼睛發酸。厥後傳聞她吞金他殺那晚,長樂宮的鳩鳥叫了整夜,而王莽正在太廟試穿新製的黃袍。

“衎兒要記著,進了未央宮千萬彆碰紅色的果子。”母親最後把我摟得骨頭生疼,她發間的桂花油混著淚水,在我衣衿上洇出深色的花。來接駕的羽林衛統領姓王,鎧甲上沾著新奇的血腥氣,厥後我才曉得,那天他們剛“護送”我的三位堂兄去了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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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政君來的那日下了凍雨。老太太的護甲刮花了我的掌心,她身上有股子陳年熏香的味道,像極了中山王府庫房裡黴壞的絹帛。“你伯父(漢哀帝)走得急,現在這千斤重擔……”她說話時總盯著我腰間玉佩,厥後我才懂,那是在看王莽係玉佩的綬帶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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