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霄霆凝睇著她,俄然道:“蘭兒,你的嗓子變啞,是報酬。你的補血湯藥中有一味草藥名喚龍蛇草。你常日刺繡的針上熏了雀靈粉。”
霜蘭兒溫馨地坐在桌邊,手中縫著一件東西。
龍霄霆伸手點了點霜蘭兒額頭,“你學這些做甚麼?如何弄的?這麼逼真。”一邊說著,他一邊玩弄手中皮影人物。心中暗讚她心靈手巧,女子髮飾和服飾上繪著花、草、雲、鳳圖案,男人則是周身刻滿龍紋,栩栩如生。他笑問,“這是你和我?”
“你哭了?”龍霄霆都雅的眉蹙起。
霜蘭兒低首笑了笑,換了張宣紙又寫道,“粗茶淡飯,日夜辛苦,可伉儷相扶也是一種安閒。錦衣玉食反倒是空虛孤單。我自小家道貧寒,爹爹臥病在床,孃親給人洗衣,我在醫館當學徒。雖支出微薄,我卻感覺餬口有期盼,比如過年時,我們攢錢買上一隻雞燉著吃,當香味飄散整間屋子,你會感覺這是全天下最甘旨的一頓飯。我感念餬口,等候來歲會更好。可不知王爺,日日麵對山珍海味,可另有食慾?一樣,你覺得的安閒餬口,對我來講,實在並不歡愉。”
男人走向女子,將手中的傘遞給她,單獨淋雨。
龍霄霆暖和道:“美景都在顛峰呢,我揹你吧。”
霜蘭兒神采一僵,緩慢地低下頭去。
龍霄霆措置完公事本想找霜蘭兒一同用晚膳,哪知她的營帳竟烏黑一片。“呲”一聲,他手中火褶突然亮了,昏黃的一點光透進營帳中。他瞧見她伏在軟榻邊,睡得正香。
霜蘭兒輕聲靠近白幕,她再輕,總會有些聲響。可龍霄霆彷彿完整浸入痛苦的回想當中,寂然坐在幕布後,涓滴聽不到其他動靜。他取下腰間雷霆令,指腹悄悄撫摩著金色刻文。嘴角竟含了一縷笑,聲音極輕,“實在,我叫龍霄霆,不叫雷霆。”
丹青將霜蘭兒推動去,咯咯一笑:“貴妃娘娘等著你呢。”
誰能救她?他嗎?如果奉告他統統,他會信嗎?他能幫她救出爹爹嗎?俄然,她很想試一試,也很想賭一賭。隻要他待她有一分至心,他不會棄她不顧的。
最後幾步她幾近飛奔起來,終來到書房門前。門窗緊閉,似與外界隔斷,她悄悄推開門,月光照進烏黑的屋子,竟像是推開一段滄桑的光陰。
霜蘭兒激靈靈一冷,素手在紙上草率寫著,“龍蛇草加雀靈粉,雙管齊下,腐蝕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