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影男人翩然回身,撐著傘點了點頭。
霜蘭兒溫馨地坐在桌邊,手中縫著一件東西。
龍霄霆望著她通紅的眼,諷刺道:“明顯就是哭了,你看我的衣裳都濕了。”
她愣住。
霜蘭兒折下路邊一枝紅葉,在地上寫道:“腳崴了。”樹枝掃過黃土時,地上的灰塵嗆起來,她悄悄咳了一聲。
霜蘭兒閒不住,所幸在軍中為將士們看起病來。她的醫術很好,幾日下來竟在軍中小馳名譽。人都稱瑞王爺新夫報酬“妙手神醫”,軍中有些因刀傷長年風濕疼痛的,另有腸胃不適的,吃了她開的藥後,都有較著好轉。如此一來,她大有比龍霄霆更忙的趨勢,營帳中人來人往。
幕布之上,女子並不接傘,隻哈腰撿起一枚金色令牌,遞至男人手中,“雷霆?你的名字?”
霜蘭兒將唇咬出血來,目光灼灼,直直瞪著秋端茗。
龍霄霆望著麵前宣紙,墨跡漸漸乾枯,墮入沉默。玉輪如淨水普通,緩緩透出去。邊塞的風在屋中來回穿越著。他終究開口,“你想要甚麼,我極力賠償你。”
夜已深,月色慘白,天低得彷彿隨時要塌下來。
走著走著,龍霄霆俄然開口,“蘭兒,我傳聞玉環山中有位神醫,我想帶你去看看,或許你的嗓子還能治好。”
此時天氣俄然黯沉,白幕一下子暗了,接著烏雲壓過,雨點如珠滾落。女子立於垂柳下,淋了一身雨,卻紋絲不動,一任無根水將她澆透。
“你哭了?”龍霄霆都雅的眉蹙起。
肉痛得幾近矇住呼吸,彷彿刀絞。腦中亦是痛,彷彿有無數大水在奔騰,幾次衝撞著她的額骨,似要將她一點一點撐裂。
聲音空落落響在暗淡的書房。
霜蘭兒取過宣紙,寫道:“天子壽誕上有請皮影梨園,我跟他們的徒弟學了點。”
她的心,那樣痛。
這麼長一段話,寫完時,她不由覺到手痠。實在這類相同體例很好,常日龍霄霆沉默寡言,她有話冇法他,現在她啞了,以紙通報她的設法,他彷彿更有耐煩去看。
她再次落筆,“分開”的“離”字方纔起了個頭。
龍霄霆笑了起來,“好,我是王爺,你受不起。”他猛地將霜蘭兒抱起來。
龍霄霆措置完公事本想找霜蘭兒一同用晚膳,哪知她的營帳竟烏黑一片。“呲”一聲,他手中火褶突然亮了,昏黃的一點光透進營帳中。他瞧見她伏在軟榻邊,睡得正香。
窗外,月光悄悄篩入,儘數落在霜蘭兒臉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