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迴盪在本來清幽的山中,久久未曾散去。
對陸清容而言,看甚麼,在哪兒看,都無甚所謂,身邊的人纔是關頭。
現在的陸清容,渾然不覺。
陰沉的夜,繁星點點,皓月當空。
不消半晌,山頂已在麵前。
不過,即便上不到山頂,能在這夜色當中隨便尋得一處弄月,也算美事一樁了。
山腳下幾株櫻花樹,枝葉上尚存些許花朵,更多的花瓣則是散落一地,陣陣暗香四散開來,沁民氣脾。
這一幕,儲存在蔣軒內心,以後的很長一段時候,常常想起,如同麵前。
蔣軒似是看出了她的迷惑,緊跟著說道:“欽天監多日前曾上奏,說算出本日天有異象,能見到遮月的奇景。”
蔣軒所說的遮月,想必就是月蝕了。這對於曾經身處當代的陸清容來講,實在不算新奇。但即便曉得此中事理,仍舊冇法設想大齊朝這般的當代人是如何測算的。
陸清容心中迷惑。
晚風微涼,陸清容藏在大氅內的手覺不出冷,而被蔣軒牽著的那隻手,更是暖和。
說到此處,吳夫人俄然噤聲,停了好半天,才持續說道:“本日在太後宮中,李嬤嬤送我出來的時候,狀似偶然間提起,此次漠北戰事的糧草事件,是由兵部與戶部一同辦理,皇上更是直接欽點時任兵部侍郎的陸亦鐸督辦此事。還提到‘他們翁婿同心,定能事半功倍’……”
陸清容早已迫不及待,馬上撩簾而出。
“明麵上像是在聊家常,但交來回回都在講二皇子和皇長孫,乃至還提到了皇上。”吳夫人回想道:“提及皇上剋日來對二皇子格外親厚,似是對……的人選非常扭捏不定。太後孃娘也有幾分無法,畢竟皇長孫纔是我們吳氏一門的但願地點!”
“楓櫨山。”
但是,靖遠侯府的沁宜院裡,此時倒是燈火透明。
“這……”呂媽媽定了定神,乾脆坦白說道:“奴婢感覺,是好是壞還真說不定。拖得越久,對兩邊都是各無益弊。皇長孫如本年幼,今後必定是一年一個風景,如果學有所成,必然會更得皇上正視。而景王那邊,此時正當年,又已經大婚,如若將來子嗣富強,定然也是一大上風。”
自打吳夫人一回府,她便看出了些端倪,早就將丫環婆子們遠遠遣了去。
“遮月?這他們也能算出來?”陸清容吃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