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聽了這話,內心熨帖,便道:“都是一家親戚,說甚麼拉一把的話,舅兄公事繁忙,我倒算個閒人,若來了京裡,便儘管在家裡住下。一來你們姐妹好話舊,二來我也能把守蟠兒一二。如本年事尚小,隻怕還能掰一掰性子。彆的且不說,便是先拘在族學裡,好好讀上幾年,讀書明理了,天然好說後話。”
鳳姐所料不差,那“醉畫”公然是衝著二十年陳的玉樓春才應了賈政之邀的,王夫人曉得了後果結果也冇法,隻好撥了銀子著賈璉去外頭尋。費了好大勁,才從幾個酒樓裡尋到幾壇,湊夠了一個整數,算是交代了疇昔。為這欠下的情麵,少不得得用彆的體例還。
這日王夫人身上稍覺輕鬆些,周瑞家的在外頭說話,王夫人便讓人叫她出去。請了安,說的就是薛蟠的事。周瑞家的道:“應天府賈雨村恰是我們府裡薦的人,若得老爺知會一聲,想來無事。”
王夫人擦著眼角道:“能得老爺管束一二,也是蟠兒的福分了。”賈政看王夫人這幾日病弱,此時又見她微有淚光,內心倒生出幾分顧恤來,這日便宿在了正房。
平常賈璉也常有此等言語,鳳姐自是一百個不肯聽,隻是現在多少事情顛末,竟也駁不出甚麼話來,隻冷靜罷了。賈璉見她似有所悟,也不再說多,持續煩惱他的玉樓春去了。
那修界的故事與凡界的大不不異,看到或聽到意氣風發處,便不得不浮上一明白。玉碗銀碟,精蔬細饌,手持神釀,箸指靈烹,大有“其間樂,不思蜀”之態。此時的李紈,又如何能曉得賈府裡正為了府藏的幾壇玉樓春暗潮澎湃,話又說返來,她便是曉得了,也覺不出那暗潮來。
另有一宗趣事,便是曉天下那藏書樓中,存著他們從開端以來的統統《曉天下》,形如邸報,卻比邸報風趣的多,凡其地點靈界及部屬地界的事情無所不包。奇聞異事甚多,加上那幫百曉生筆端工夫了得,便是無甚獨特之事由他們說來也是妙趣橫生。李紈幾近次次都要看上一些,笑上幾次,纔算過癮。
鳳姐道:“如何了?”
王夫人那幾日正為親外甥薛蟠犯了性命官司的事鬨心,這玉樓春的事又添一堵,卻又說不出甚麼來,還能不讓家裡人喝酒了?這兩事訂交,又氣又悶,竟就病倒了。賈政忙著“春宴”,此次因請到了“醉畫”,來了很多平時再也請不到的人,不免有幾分對勁,更是一日幾次叫去賈璉千叮萬囑,一時也顧不上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