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了,多謝您。”
身畔的小丁香蹦跳雀躍,若不是顧忌另有外人在,的確恨不得唱起歌來,每隔一會兒,便要偏過甚去,衝葉連翹咯咯地笑兩聲。
冼郎中忙不迭將口中的麵吞下去,朝葉連翹麵上一張,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嘴裡吸了口冷氣。
“女人怎會傷成如許?你這疤……是鈍物而至?”
不待她說完,薛夫人便把頭搖得撥浪鼓也似:“我不是說了嗎,在家閒著也是閒著,我倒更情願出來走動走動,瞧瞧你們這村裡的風景。我每天來找你就是了,擺佈也花不了多少時候,倘若我哪一日不得空出門,就提早打發丫頭同你說,到當時你再來城裡。”
冼郎中膽兒小,吃了一嚇,肩膀都跟著抖兩抖,忙奮發精力,望向葉連翹:“女人這傷,有一兩個月了?”
葉連翹搖了點頭,站起家衝薛夫人笑了一下:“薛夫人,我們走吧。”
薛夫人在一邊聽得雲裡霧裡,不耐地詰問:“你就說,吃了你開的藥方,這女人頭上的疤,多久能消去?”
“莫說閒話,幫我瞧瞧這女人頭上的傷疤,可有體例醫。”
“曹……曹徒弟,我爹常說醫藥不分炊,鬆年堂是清南縣最好的藥鋪,你熟諳的人必然多,你能不能……幫我們先容一個好郎中?”
循例診了一回脈,他又靠近了些,說聲“失禮了”,將葉連翹額上的傷疤摸驗一番,再坐回椅子裡時,整小我就沉默下來,眉頭擰得越來越緊,倒是半個字都不說。
這位冼郎中是清南縣最好的外傷郎中,他都無計可施,也就是說,求醫這條路,幾近是行不通的了。
“這藥酒起碼得連搽二十天賦氣見效,您若想穩妥些,最好用上兩個月。”
大堂內滿盈著藥香,櫃檯後的曹徒弟包好一包藥,不經意昂首,瞧見葉連翹,立時笑著號召。
“哎呀不消那麼費事!”
這幾天她閒著時便常翻醫藥書,成心偶然地,將重視力放在了祛疤上頭,很清楚消弭疤痕這回事,最要緊是內服外敷相共同。這冼郎中,竟然連外用的藥都不開……
醒頭香這東西,是大齊朝的常見之物,所用不過荊芥、滑石、桂花之類,每個藥鋪都能配,不需求她供應藥方。
幾人在酒氣氤氳的狹鬥室中悶了足有一個多時候,待得薛夫人頭上藥酒充分滲入頭皮,葉連翹便再燒一鍋熱水,將藥酒儘皆衝個潔淨,一旁的使女便忙叨叨趕上來,替薛夫人絞乾一頭髮絲。
薛夫人在她身後叫了兩聲,不見她應對,隻得歎一口氣,上了轎,往木棉衚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