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隻鸚鵡!”貼身女官麵浮恥笑,低頭與主子欣喜,“不若前日,她送娘娘一尾錦鯉,倒是個好兆頭!”
“你、你你你你……”你個狂徒!竟敢輕浮貴妃娘娘?!這膽量真是大到冇邊兒了!
“應當送隻貓來!”宮娥脫口而出。
“娘娘!”女官神情大變,驚道:“有孕之人,萬事都得謹慎,怎會想要那貓……”
“應當如何?”女官麵露慍色,“你倒是快講!”
“讓本仙當孩子他爹?”
小丫頭直起脖子來“咕咚”一咽,好不輕易把下半句話吞回肚子裡,才強顏一笑,點頭道:“大人非肉眼凡胎,金山銀山這等俗物,如何能合您的胃口?娘娘知您心中所求,她能給您的,纔是真真的一份‘厚禮’!”頓了一頓,她又奧秘兮兮,往卜正大人耳朵裡,悄悄送了句話。
“快意宮的奴婢如何跑到娘娘這邊來了?”
一聲低喝,侍衛擋住夾城複道的出口,舉高火把,細心一照,剛纔奔馳著來的,竟是個宮娥打扮的丫頭。
懷有身孕的皇後孃娘,徹夜仍未安睡,披衣坐於外廂,斜靠著軟榻上的長枕,單手支額,目光從案上擱的一碗濃稠藥汁上,漸轉至跪於大殿的那名宮娥身上,目光略沉。
皇後明眸慢轉,不似白天裡的端莊之態,徹夜反倒是披衣半臥,狀極慵懶,懨懨隧道:“德妃也與她獻媚了?”
讓“真仙”動容,不易,那位貴妃娘娘卻做到了!也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娘娘!”宮娥一入殿,雙膝跪地,雙手互疊,貼額伏叩下去。
徹夜,卦象一出,這大好江山,又將風起雲湧……
宮娥倉促繞去了儀坤宮。
宮城守備周到,一撥撥禁軍侍衛,兜鍪鎧甲,挎刀巡哨。
一見令符,領頭的侍衛麵色一凜,匆促低喝:“讓道!”衛兵紛繁辟易道側,從速放行。
“娘娘!”宮娥伏跪在地,心中焦心,忙道:“容華夫人走後,奴婢偶然間聽得沲嵐姑姑與貴妃私語,似在抱怨德妃不該送鸚鵡,應當、應當……”
陪侍於旁的,是一名內廷女官,深夜送藥到儀坤宮來,尚未奉侍娘娘將藥喝下,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宮娥驚擾到,不由出聲喝問:“有何緊急之事,非得今晚來此?還不快講!”邊問,邊暗自留意著這名宮娥的邊幅身形,悄悄記下:這丫頭能進到儀坤宮來,必然是皇後安插在快意宮的眼線、細作。
俄然,一陣短促的腳步聲傳來,夾城複道上一小我影在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