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老趙上前一步，笑吟吟地扶起她，隨即一把拖到懷裡摟住，低聲道，“方纔我們如許，可算得上是相敬如賓？”

老趙見她撚動手指，低頭深思不定，忍不住問道：“夭兒，你不肯用楊安仁，莫非是因為元衡的事兒，用心避嫌？”

老趙一手掣著韁繩，一手接過那赤紅色、二寸長的骨節狀鳴鏑，皺眉深思了一會兒，才笑著說道：“這與你的骨哨一樣，約莫是外族裡積年傳下來的老物件兒，落在你手裡也是緣法。這些可都是代價連城的奇珍奇寶，好生收著吧！”說罷便將鳴鏑交還與她，勒一勒韁繩，大棕馬“閃電”竟鎮靜地嘶叫了數聲，隨即四蹄騰空，向著神女峰的方向奔去。

“這個不容籌議。桃子是跟我一起長大的， 我待她就像姐妹一樣；你體恤王英，我更心疼小桃，王英固然品德溫厚，做事又勤奮殷勤，但人活活著上，總不是隻要吃喝打殺這四個字；讀書能夠明理，我也是為了他們著想。”夭夭撿了一顆圓圓的鵝卵石，於手心內摩挲半晌，笑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小桃在山裡長大，是個冇心眼的，如果今後餬口中有個甚麼雞毛蒜皮的事兒喧華起來，王英說不清楚事理，他又無親無端的，家裡無人照顧，再搞出甚麼事情來，還不是我的小桃受委曲？”

兩人對坐一同用了早餐，百無聊賴的夭夭便聘請一樣閒著無事的老趙一起去天池看龍神，希冀太陽的正氣和男人的陽剛之氣能把龍神感到出來，好叫她見見世麵，瞧一瞧“吉祥”的實在臉孔。老趙對“怪力亂神”這一套一貫是敬而遠之的，但耐不住她連番哀告以及威脅著要立即往家裡寫告狀信，隻得無法應允。

老趙見她急不成耐地三連問，不由得含笑道：“天縱奇才，人間罕見，古之名臣大半都是一書一字、一地一方熬煉著來的，哪能一口吃成個瘦子？楊安仁之纔可比二十年前的張先生，隻是適逢亂世，龍困於淵，二人皆不得發揮抱負，實在是可惜了！”

“你與我說實話，是不是想拿這天池的“魚龍”做文章？還是有甚麼彆的籌算？”老趙一眼便看破了她，拖動手兒笑問道，“這是大事兒，可不準瞞著我。”夭夭不答，男人見她雙目閃閃，似有欲坦白之色，隻得委宛勸道：“你即便想到甚麼體例，能叫魚龍重現人間，也不成輕動。一旦這事兒鼓吹出去，白山必會引發天下各方權勢的諦視；再者，若天時真在我們身上，天然有你的尊榮繁華，何必急於一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