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楮看著他那常日裡殺人不眨眼的魔王老爹,現在摸著鬍子攬著胳膊彎裡的女孩兒笑得跟開口瓜普通,不由心中感慨“真是一物降一物”。
午間,熠兒按例要留在嘉樂堂的書齋內由祖父親看著習字讀書。 因白山每隔數日便有事件公文送來,夭夭入府第二日,白山的公文也到了。那楊老族長現在又牛心左性,附了一封信說既然縣主在府內,便不準宣威將軍像平常一樣把山內的事大包大攬,需求他們白山縣主親身閱過、批了字方可;這麼做也有曆練她的意義。趙楮無法,便把這事也稟了父親,說籌算把夭夭帶在身邊,便利她讀書習字,措置白山族務時也好與她商討。
夭夭見趙老爹望她的眼睛裡另有一層切磋的意義,心中有些打鼓,便就勢抱住趙老爹的胳膊搖了搖,笑盈盈地說道:“即便城內的保衛捉不住契丹人,另有阿翁的府兵堵著退路哩!”
“你如有這過目不忘的本領,那張先生必然歡樂,我也少些擔憂。”老趙見她笑語盈盈,一派少女的天真妍媚之態,忙鬆了手。
路上夭夭細細問了將軍府為她製定的“掃盲打算”,發明這個時長安排得實在過於動人:十3、四歲之前,她要精熟《論語》《孝經》;以後在“五經”(《春秋》《禮記》《詩經》《尚書》《周易》)裡挑兩部學通便可;過陣子等她適應了府內的餬口,還會請女徒弟教她針線女紅、琴棋書畫;彆的再學些算術、騎射。夭夭越聽越氣悶,她在當代已經讀了二十多年的書,到了此地,竟然還要重來一遍; 再說,遵循學塾裡那張先生一天兩小段的講授進度,待捱到女徒弟來,她能夠要直接去繡嫁奩了。
趙楮對她的課業非常上心,先是當真指導了她如何握筆,如何運指、移腕與動肘,又站動手把手細細教她寫了兩遍張先生安插的大字,邊寫邊講授每個字的點畫波磔如何起勢、如何展收;夭夭被他緊緊握著小手,肩背上皆是他懷中傳來的溫熱氣味,不覺臉紅耳熱,身子手臂皆生硬不堪,他說的要點也冇聽出來多少。老趙教完,叫她寫幾遍字他過半個時候再來看,方去前堂措置待辦的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