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就用夭夭的體例辦，午後便分撥安插下去。”趙老爹撚了撚鬚，笑容滿麵地看著夭夭。

趙老爹想了想便同意了，並一再叮嚀兒子軍務之餘務必細心催促她的課業，萬不能被張如賓那老頭子挑到錯處打她。

趙楮對她的課業非常上心，先是當真指導了她如何握筆，如何運指、移腕與動肘，又站動手把手細細教她寫了兩遍張先生安插的大字，邊寫邊講授每個字的點畫波磔如何起勢、如何展收；夭夭被他緊緊握著小手，肩背上皆是他懷中傳來的溫熱氣味，不覺臉紅耳熱，身子手臂皆生硬不堪，他說的要點也冇聽出來多少。老趙教完，叫她寫幾遍字他過半個時候再來看，方去前堂措置待辦的軍務。

夭夭心中思考了一回，這契丹散眾隻是疥癬之疾，完整能夠用官兵抓捕盜匪的做法處理；又見趙老爹動問，便放下筷子，仰著小臉柔聲細氣地說 ：“我在白山時有日與趙將軍到溫泉那邊，瞥見四周的族人們有養大鵝的，那大鵝瞥見人來就大聲追咬，翅膀子拍人身上也是很疼的。”夭夭想到那天二人同乘一騎，麵孔紅了一紅，又持續當真說道，“若在渾江岸邊著人散養數百隻大鵝，作為夜間的“鵝哨”，契丹能人哪怕碰上此中一兩隻便可引發鵝群個人發聲示警；至於城內，我昨日進城時見到街邊並無夜間照明之物，若再於通化的首要街巷內每隔百米掛一盞長夜明燈，另調東、西、南三門的保衛於夜間巡查販子數趟，一見到契丹匪盜便可即行捕拿。”

老趙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腮頰，如觸凝脂，笑道：“臭丫頭，你莫不是真如那《獨異誌》裡的女子，從白丁變成秀才了吧？”

待他再來時，夭夭已將那四個大字臨寫了十來遍，老趙見她的字雖有些老練，但看著也有大半年的功底，便問是否是元衡教的，夭夭既冇否定也冇承認。她也不曉得如何解釋：這字是她當年上高中時一個小飯店的胖老闆教她的，她為了附庸風雅，又按著字帖對峙練了好久；門路固然野，但寫出來的字也能亂來一下素人。老趙便將她寫的字較好的圈出，不太好的為她講明題目出在那裡，夭夭皆一一記著、當真練習。到了未時正刻，夭夭已經寫滿了二十張大字，老趙看了對勁方纔罷了手。

夭夭一邊吃一邊聽趙老爹父子議論重陽節開祠堂祭祖的事：這與她這個外姓人無關。雖說趙家宗祠裡有她白氏先祖，但她卻臨時進不得祠堂觀禮，待到重陽當日。隻需求辦理些禮品送與各處，再隨趙老爹一家子爬個山就行了。後又聽到他們提及這通化城一入秋，便會產生契丹散兵遊騎騷擾民居、劫掠糧食牛羊乃至婦人少女等事。諦聽之下才知，通化城因北麵有一條東西走向的渾江水，又有一山為長白山的餘脈，便冇法再修建城牆，白日裡那些小股蟊賊不敢入城，夜間卻敢躲過巡查的兵丁混進城來，這些契丹人三五一群團夥作案，動手又極快，等將軍府的府兵反應過來，人都已經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