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奕現在上書房裡頭，讀了十三經，朕聽翰林院的意義，倒是學的不好。”納蘭瑞目光從蘇嵐的臉上滾過一圈，緩緩道，“你此番在都城，倒是能留上些光陰，伯奕的學業你倒是上點心。”

蘇嵐這話問出來，納蘭瑞倒是一笑，瞧著倒是愉悅。神采也不似方纔陰霾，雖是麵色不顯，但這閣房當中的氛圍倒是倏忽便敗壞下來。

“陛下……”

“朕準了。”

納蘭瑞這般說，看似是藉著這自個和這一代的捧高踩低，在說道些甚麼，可話裡話外的意義，卻毫不但僅如此。

“隻是，陛下眼下還不想把這個位子許出來，非論是給臣，還是給旁人。”

“昔年，皇長兄最好此茶。在潛邸時，這猴魁分到瑞王府的不過寥寥幾兩罷了。誰想，不過數月之間，這新茶，便由著朕來取用了。”納蘭瑞臉上還是掛著如潛邸時無二的暖和笑意，可眉宇之間浮動著的，清楚就是帝王的威勢。那是把握最高權力，身居高位者，獨占的氣度，非關小我，更多的是這位置天然便給人帶上的。

“臣癡頑，請陛下明示。”

“太傅之位，你天然是能夠做的，大楚學養家世一途，無人能出你擺佈。”

“陛下如果愛重季子，照拂一二亦是能夠。此陛下家事，臣，也無可置喙。”蘇嵐手中的茶盞拿起又放下，倒是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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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你冠禮以後，也不必急著歸去。文若在高州，朕都放心，你怕甚麼？”

紅蓼纔出去，蘇阮便瞧見了她，倒是暴露個淺淡而和順的笑容，招了招手，表示她近前。

隴西，歸遠侯府。

“朕這回數月未曾見你，甫一見你，便也覺著，你有幾分陌生。”

納蘭瑞深深看她一眼，倒是一言不發，隻是端起本技藝邊的茶盞，喝了一口，才緩緩道：“這是新進的承平猴魁，你嚐嚐。”

聞聲內侍通傳蘇嵐陛見，納蘭瑞隻點了點頭，便叫她入內。才聞聲一聲拜見，便抬了抬手，表示蘇嵐起家。

“這茶，朕倒是不大喜好，卻也還是遵還是例，叫底下分到各個宮室去。可貴伯奕喜好，便叫他分去的多。可誰知，仲昆也喜好的緊，可他倒是分不到很多。”

“主子，您瞧這個。”紅蓼遊移一刹，觸了蘇阮那雙朦昏黃朧卻也不掩鋒利的眸子，歎了口氣，謹慎翼翼地將袖口中的信封遞到了蘇阮的手中。

蘇嵐聽他提起那位死了不到半年的廢太子，倒是微垂下了頭，一雙眼倏忽一轉，倒是思考起來，納蘭瑞是何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