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汐正聽副將回稟夜遊保護之事，倏忽昂首，卻見蘇嵐坐在殿前，竟是含笑瞧著那擴大水麵，便揮了揮手打斷了那副將言語，隻叫他自行定奪，便獨自走出重華殿，坐到了蘇嵐身邊。

此時殿前湖水解凍，雖冇有碧荷接天，亦是水麵開闊，月色倒影此中，彆有風華。

雖已宵禁，但禁軍皆手持火把，步隊各段有宮人提宮燈相隨，將這步隊照的一片大亮，在這禦街上緩緩行進。

“臣有幸，生逢此時，得見此舞。”蘇嵐對著司徒岩若一笑，後者的麵色緩了幾分，“一時有感，當序詩作。”

“看清楚，是你家侯爺我！”那聲音帶笑，清脆動聽，熟諳的聲色，叫宋凡直鬆了口氣，瞧向那勒住韁繩的兩小我，恰是蘇嵐和玄汐。

殿內宮人聞得此聲，亦是放下杯盞，偷偷向外看來。

蘇嵐在司徒岩若熾熱的眼神中退回原座，卻見玄汐悄悄打了個五五的手勢，不由得瞪他一眼，見他比了三七才勉勉強強點了頭。納蘭瑞那套白玉件成色極好，她一貫喜好，可還冇有到手，便被玄汐分去，實在難過了些。

玄汐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道：“萬金不換。”

“你瞧徹夜真是可貴。”蘇嵐手指隨便一點，“不知怎的，我隻感覺現在萬金不換。”

蘇嵐側頭看他，笑意燦爛，可貴感染上幾分憨態，落在他眼裡，不知怎的，隻感覺嬌憨敬愛。

“陛下。”蘇嵐起家，臉上掛笑，實在是神采飛揚，容色燦豔似幻，“誠如方纔來使所說，這胡旋舞當真極好。”

“上畫樓，簾卷遍，竹外新雨收煙冪，倦鳥啾啾宿枝頭。笛喚起，清清月輪浮，要將酒樽酬。見他幾時留，且散間愁。休休，且散間愁。”這一曲罷了，蘇嵐低吟這良宵引詞。

“走了。”蘇嵐見得身後保護皆已列隊在本身身後，便也將鞭子向地上一抽，便又飛奔而去。宋凡隻來得及接管玄汐那略有些古怪的燦爛笑意，便見這兩人帶著本身的保護極快地消逝在麵前。他身側幾人亦是怔楞，方纔玄郎竟是，笑意燦爛？

“師兄可不要打趣我。”蘇嵐亦不避諱她與王愫之密切，笑著道。

納蘭瑞聽得蘇嵐得救之言，撫掌而笑，倒是對司徒岩若道：“不知睿王可準我大楚文壇之魁作詩來？”

蘇嵐神采微斂，卻也是隻是欠身道：“齊皇過譽了。”

宮人無聲清算大殿杯盤狼籍，月華似水，宮燈燦爛，東風輕緩。這重華殿本就是臨水大殿，殿前夏時被荷花環抱，如同浮於蓮花之上，亦是人間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