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郎?有點意義。”背麵車架裡的司徒岩若亦是微微一笑,又閉上了眼睛,向後倒去,手指緩緩摩挲著本身的扳指。
蘇嵐神采微斂,卻也是隻是欠身道:“齊皇過譽了。”
“師兄可不要打趣我。”蘇嵐亦不避諱她與王愫之密切,笑著道。
蘇嵐笑著同世人一一告彆,酒意上湧,隻覺腳步略有些漂泊,便也不矜形象,一撩袍腳,便坐在重華殿的階上,亦不管那襲煙水藍色長袍乃是價比黃金的月華錦織就。
“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蘇嵐朗聲一笑,“月湧生潮,是為汐啊。你不如字潮生可好?”
納蘭瑞倒是笑意淺淺道:“朕倒是要贈你個彩頭。你不是覬覦朕那組白玉小像,就賜你了。”
雖已宵禁,但禁軍皆手持火把,步隊各段有宮人提宮燈相隨,將這步隊照的一片大亮,在這禦街上緩緩行進。
孤鸞不鳴,遇偶齊飛。是偶,還是鸞鏡,隻需聽那九霄上,可有鸞歌響徹。
月色漸隱,前後五百禁軍保護著數架車輦駛出宮城,回返北宮,搶先的便是齊朗的帝輦與司徒岩若的王駕。
這柳葉聲雖是單調,由他吹起,倒是動聽,亦賞心好看。黑金冠,玄衣玉容,朱唇素手,這曲調細諦聽來,倒是《良宵引》的旋律。
宴散無聲,納蘭瑞邀齊周並各國使節,去弄月色溶溶之下的楚宮千株梨花。夜色裡,棠梨如雪,乃是楚宮裡至美的幾景。上頭眾位家主作陪,賓主欣然起行,這重華夜宴,便也突然散去。
玄汐將那柳葉拾起,倒是湊到唇邊,悄悄吹響。蘇嵐將手支在膝上,側頭看他,唇邊含笑。
蘇嵐在司徒岩若熾熱的眼神中退回原座,卻見玄汐悄悄打了個五五的手勢,不由得瞪他一眼,見他比了三七才勉勉強強點了頭。納蘭瑞那套白玉件成色極好,她一貫喜好,可還冇有到手,便被玄汐分去,實在難過了些。
兩匹快馬飛奔而過,帶隊的宋凡大聲道:“何人!”
蘇嵐側頭看他,笑意燦爛,可貴感染上幾分憨態,落在他眼裡,不知怎的,隻感覺嬌憨敬愛。
“確切是如許覺得的。”
“上畫樓,簾卷遍,竹外新雨收煙冪,倦鳥啾啾宿枝頭。笛喚起,清清月輪浮,要將酒樽酬。見他幾時留,且散間愁。休休,且散間愁。”這一曲罷了,蘇嵐低吟這良宵引詞。
兩人皆是一愣,旋即又大笑出聲。
“你師兄說的也恰切。”齊朗似閒話家常普通接過話來,似是再平常不過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