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要跟著朕。”齊朗擺了擺手，“老七，你來監國，如何”

“臣不敢。”

“阿愫，你看這城牆下是甚麼”齊朗語意晦澀，詞句之間夾著一聲接一聲的感喟。

“臣等惶恐。”

“阿顏不是你求便能得的。”王愫苦笑出聲，“她少年時一腔熱誠懇意你不要，現在她對你恨之入骨又怎能夠轉頭。”

齊朗隻餘一臉苦笑，瞧著王愫，並不說話。

王愫閉上眼睛，歎了口氣，道：“陛下既然早已下定決計捨棄她，又何必千裡去瞧這一眼也是，您千裡赴約，也一定赴的是她的約。”

“阿愫，你失態了。”齊朗歎了口氣，轉過身來，“你我皆知程侯當年是枉死，這亦是阿顏所不成放心之事，我不過想還她一個明淨。”

語罷，他冷冷拂袖回身，頭也不回地踩著台階下了宮牆，消逝在齊朗的視野中，這城牆之上隻餘齊朗一人**。

“阿愫。”背對著他的齊朗微微一笑，轉過身來，一襲月白常服襯得他溫潤如玉，全無朝堂之上的冷肅模樣。

“陛下心中成算，臣並無貳言。”王愫亦跟著他看疇昔，“隻是，陛下可想過，這邊不管此事成與否，她兄妹二人，在楚都城難以自處。”

“臣不知。”

被他提到的王丞相王愫正與他相對而坐，聽了這話，緩緩昂首，眼裡一片怔楞，竟是一副將將復甦的模樣，好像適意江山的眉眼清雋而不染纖塵。

被齊朗點了名的寧王齊玥隨即跪在地上道：“臣弟惶恐，定當經心極力。”

“吵了幾日了，諸卿累了吧。”禦階上的人麵孔在十二旒冕後若隱若現，聲音清冽而又冷肅，“諸卿不累，朕也不想聽了。”

“新帝重臣，蘇家嫡子，難以自處誇大了些。”齊朗麵無神采隧道，“今時本日，規復甦胤名譽於朕還是難了些，但朕要叫他們曉得，這件事不會就如許算了的。”

齊朗腔調微微揚起，一句“但是啊”被拖得餘音悠長，不夾一絲豪情，卻叫朝上世人背後發冷。

齊朗腳步一滯，偏頭去瞧王愫臉上懶得粉飾的虛假笑意，歎了口氣，道：“何必諷刺於我。”

“可我還是求過，這天下間，有一個她。”齊朗緩緩閉上眼睛，“顯立二十一年，我覺得她死了，便絕了這動機。”

“程侯府重修一事，你覺得如何”齊朗將身子依托在城牆之上，目光遙遙落在城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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