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點點頭,一掌拍在魏薇背上,真氣一轉,魏薇嬌軀一震,也復甦過來,經張放洲申明環境,不由駭然。
道人拂塵凝住,道:“看你小小年紀,劍法可貴,竟不在我之下,你另有甚麼話要說?”
那提燈人似是對霧氣極有信心,隻遠遠的在火線揮燈帶路,四人商討半晌,不看那詭異燈光,裝的癡聰慧呆,跟著火線幾人生硬前行。
正入迷處,不知何時有鈴聲響起,清如流水,脆如玉珠,與劍光合拍,似是直入民氣靈深處。
提燈人回身一躍,輕飄飄似不著力,向山中蕩去,那劉傑打頭,冬烘馮保緊隨厥後,餘人紛繁跟上,四人落在前麵。
降落腳步聲,直如冥神的鼓點,敲在三民氣頭。
那洛清少年舞劍從世人案前順次掠過,輕靈迅捷,恰如飛燕,世人瞧的如癡如醉,又有歌聲由無至有,在民氣中垂垂響起:
世人大讚,劉傑嚷道:“道長好高超的以氣禦物!”
他目光轉至薇洲二人,點頭道:“這兩人雖是天賦,真氣卻與你分歧,幫不了你。他們未到無招之境,即使無缺,倒是傷不了我。”
風雪淒迷中,火線高山中竟盛開了很多鮮花,姹紫嫣紅,芳香撲鼻,正中一個丈許泉眼,正不竭冒出地水,熱氣升騰,環著群花繞成一條溫溪,漫天雪花竟落不下來,當中布著兩排酒案,主桌後瞑目坐著個紫衣老道,長長的紅色鬍子垂在胸前,純白拂塵搭在左臂上,地熱白氣環繞,恍若神仙中人,眾報酬他氣度所懾,讚歎後一片寂然。
漸行漸高,漸入漸深,山中林木參天,風雪更盛,不知何時四周起了霧氣,那提燈人東轉西折,像是在用心大兜圈子,霧氣漸濃,竟遮斷了風雪,林木詭幽,似一尊尊死去的巨人,冷冷俯視著一行突入死界的生靈,陰冷森怖之氣劈麵而來。
他一步步走近,喃喃道:“年青人,為甚麼老是這麼心急呢?”
道人歎道:“凝罡易,入微難,貧道有這仙曇茶之助,初始罡氣早成,隻是這入微……咦!”
陳遠點頭笑道:“這倒一定,如果我冒死,還是能再來一劍的。”
陳遠一指封住他啞穴,再彈指導開,傳音道:“張兄平靜,這霧氣有古怪,你們都中招了。”
花香幽幽,茶香悠悠,撲入鼻中,沁入內心,張放洲盯著仙曇茶,轉與魏薇相視一眼,均想:看起來也確切有結果,不如先喝了……
陳遠笑道:“道長不是向來不殺王謝弟子,也不留天賦麼?這兩位既是王謝,又是天賦,道長為何改了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