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燈人回身一躍,輕飄飄似不著力,向山中蕩去,那劉傑打頭,冬烘馮保緊隨厥後,餘人紛繁跟上,四人落在前麵。
“嗬嗬,洛兄一會便知。”張放洲無法笑道。
道人搖點頭,感喟道:“那你如何破我罡氣?這少年內臟已被我重傷,方纔那神妙一劍怕是使不出來了。”
道人收回拂塵,咳出口血,感喟道:“好劍法!好清歌!你若在劍上塗了奇毒,或答應以拖死我。”
道人笑道:“你想遲延時候,調息過來?不成的,你真氣固然精純到前所未見,但貧道罡氣之凝練,卻非是你這後天真氣能夠化解的。”
一瞧見這老道,陳遠心中便警兆高文,似是在提示他此人可駭,逃離!
劍光忽斷,鈴聲忽斷,歌聲忽斷,世人俄然驚醒過來。
陳遠笑道:“道長不是向來不殺王謝弟子,也不留天賦麼?這兩位既是王謝,又是天賦,道長為何改了主張?”
世人大讚,劉傑嚷道:“道長好高超的以氣禦物!”
那提燈人似是對霧氣極有信心,隻遠遠的在火線揮燈帶路,四人商討半晌,不看那詭異燈光,裝的癡聰慧呆,跟著火線幾人生硬前行。
陳遠定下神來,傳音道:“秋心,你渡氣過來。”
他一步步走近,喃喃道:“年青人,為甚麼老是這麼心急呢?”
道人感喟道:“既已透露,天然要斬草除根,另謀去處。”
紫衣道人笑道:“嗬嗬,少年人不免心生嗔念。諸位一起勞累,請入坐罷!”
老道拂塵一揮,身後泉眼中飛出一隻玉壺,落在案上,再一點,正點在柄上,壺嘴中飛出一道清澈細流,又一分為十,注入十隻玉杯中,分毫不差,杯方滿,細流便止。
酒案上隻要一小小玉杯,空空如也,世人都入坐後,仙曇仆人笑道:“本年恰好十位,時候也巧,無需爭搶,都是上品罷!”
陳遠握了握才子玉手,笑道:“雲兒且為我作歌。”言罷越案而出,當中立定,按劍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