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的狂笑戛但是止。

甬道絕頂傳來玉器相擊的脆響，十二盞人皮燈籠次第亮起。

震位！"慕容雪俄然甩出七枚冰魄針，針尖竟牽引著楚逸風劍上的血珠。

"戌時三刻！

"是噬心蠱。"楚逸風揮劍削斷偷襲者的手臂，血雨中竟有半截蠱蟲在斷肢處扭動，"擊碎後頸的母蠱核！"

數十名眼覆白翳的武者從穹頂倒懸而下，手中兵刃泛著與壁畫毒蛇不異的猩紅。

腥臭膿血噴濺在石壁的刹時，那些退色的壁畫俄然活過來——被祭奠的百姓哀嚎著伸脫手臂，硃砂繪製的血河開端真正流淌。

那些傀儡武者看似混亂無章的守勢，實則暗合二十八星宿方位。

當最後一絲血霧散儘時，晨光正透過殘破的穹頂灑在青銅鼎上。

趙無極斜倚在青銅王座上，玄鐵令在他指尖疊成塔狀，映得那張斯文麵孔青白如鬼。"楚少俠竟捨得用天罡血咒？"他撫掌輕笑，袖中竄出的蠱蟲啃食著地上血跡，"當年你師父為護霧穀七賢，但是連心頭血都..."

狼魂打擊波扯開血霧的刹時，秦靈兒瞥見趙無極脖頸的流雲紋寸寸崩裂。

"流雲衛的圖騰。"秦靈兒用銀簪挑開楚逸風衣衿，簪頭與金線相撞迸出火星，"三日前你說不知此紋來源。"

銀月俄然弓著背衝青銅燈柱呲牙，燈影裡清楚映出兩個趙無極的倒影。

"退後！"秦靈兒額間紅紋驟亮，狼爪虛影扯開即將合攏的蛇陣。

秦靈兒的狼耳俄然動了動，在銅錢爆裂聲中捕獲到無數黏稠的匍匐聲——壁畫裡那些本該是顏料的硃砂小蛇，正扭動著鑽出石壁。

當她第八次被逼回楚逸風身側時，俄然發明對方左手始終虛握成拳——指縫間漏出的，清楚是方纔壁畫上剝落的流雲紋金箔。

"多謝。"楚逸風俄然將劍柄轉嚮慕容雪，鞘上鑲嵌的霧穀徽記泛著微光，"三年前的月蝕之夜..."

"就是現在！"楚逸風俄然將玉佩拍進她掌心。

"楚逸風你..."詰責被破空而來的鏈鏢打斷，秦靈兒後仰躲閃時，瞥見趙無極正在王座前玩弄霧穀星象圖。

銀月炸開的絨毛蹭過秦靈兒耳背，她聞聲楚逸風劍鳴裡藏著纖細的顫音。

秦靈兒在空中旋身，狼爪虛影與楚逸風的劍芒撞出漫天星火，慕容雪指尖綻放的冰蓮恰好封住趙無極的退路。

"好個狼族小牲口！"趙無極俄然捏碎手中玄鐵令，碎片割破掌心時血珠倒懸成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