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靈識開初渾渾噩噩,隻知本身人憎鬼厭、無依無靠、知名無姓,故而隻龜縮於暗淡陰濕之處,卻又渴求一線光亮暖和。
故而那乾澀緊窄之處,便被撐裂滲血。
赫連萬城如同雪山鵠立,巍峨冰寒,亙古不化,槍尖寒芒,吞吐不定。
林方生隻覺這疼痛遠勝手足折斷的痛苦,乃至比之當日,司華鈞強行烙下符紋,更要痛苦百倍。不由慘呼一聲,又不肯逞強,唯有效無缺右手用力推拒,死死咬住後槽牙,就有一道纖細血線,自嘴角滑過慘白下顎。
為首者恰是陳將軍,這數百鐵衛,修為至高者不過凝脈,絕非赫連萬城敵手。倒是個個赤膽忠心,麵對著化神強者,當然害怕,卻毫不畏縮,隻是五體投地,長跪不起,口口聲聲,彙成一股悲愴大水:“懇請仙師慈悲,網開一麵,劍下留人!”
金丹成時,天降異象。
寧王赤紅眼眸中,卻出現一股噬人狂熱:“屬我之物,唯我可傷。你這倒是超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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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生身上重壓終是一輕,又活動肢體,被捏碎的骨骼亦是在結丹之時儘皆病癒。
他又扣住林方生無缺右腿,往上一提,沉下腰身,更深切溫熱體腔,複又舔下嘴唇,笑道:“非常和緩。”
這異象便是林方生所尋大道之征象。
寧王倒是肆意縱橫,享用眯眼,一頭張揚黑髮,猶若雄獅鬃毛,襯得這具馳騁軀乾更是野性不羈。
隨即又是一通狂暴衝撞,幾欲把青年人身材貫穿扯破,更有猩紅血水,自連絡之處股間滴下,紅土綠草,皆狼籍一片。
就連那合歡符紋亦似感到威脅,一變態態緊緊閉合,不肯容那凶器侵入。
林方生自長久入定中回神,尚未自結丹震驚中平靜,就見一道狂暴劍意,冰雪普通囊括而來,將公冶明鏡撞開。寧王那鐵鑄普通刁悍肉身,終是碰到敵手,肩膀被斬出一道深切寬長傷口,鮮血如瀑噴濺,在半空劃出一道瑰麗血影後,重重跌落在地。
林方生破釜沉舟的搏命一搏,卻被等閒化解,深恨己身修為太弱,幾欲將牙根咬出血來,又狠命提膝,往公冶明鏡腰側狠狠一撞,膝頭卻似撞在萬年玄鐵之上,反倒幾乎撞出裂傷。
如夢如幻中,有宮裝婦人,笑容明麗,妝容華貴,伴隨帝王身側,榮寵極盛,風頭一時無兩。又轉眼之間遭受嫌棄,眾叛親離,身故冷宮。
直至人緣際會,被寧王趕上。這靈識與寧王表情非常類似,又被天魔咒衝破心防,竟是一拍即合,合二為一。更將寶珠萬年修為,一起交予公冶明鏡,故而他可吞魔氣,鍛肉身,修為亦是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