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明鏡卻還是一拳,迎上利劍。以拳敵劍,硬生生破開劍意靈壓,砸在劍刃上。血肉之軀,竟將那上品仙家寶貝的玄陰蟠龍劍劍身砸出裂縫來。
公冶明鏡天然已非吳下阿蒙,血眸陰沉,嘴角狠厲,不閃不避,隻是握起右拳,就朝他靈氣不及、劍招呆滯的馬腳處,一拳轟去。
砸開玄陰蟠龍劍以後,公冶明鏡拳勢不減,朝著林方生咽喉處擊去,迅捷如閃電普通,防不堪防。
林方生自閻邪懷中起家,雙目清冷,如冰雪封疆,無喜無怖,手掌還是貼合在魔修下腹丹田之處,又凝集一道劍意,激射入體,再刺中魔脩金丹,震出蛛網般裂縫。
此地陣勢陡峭,連綴土丘,高不過一丈,起伏陡峭,腳下綠草如茵,又有無數青紫、絳紅色小花裝點其間,如同一塊無垠的厚絨地毯。
林方生心內暗嘲,倒是安靜下來,任頸項間手指愈扣愈緊,竟連頸骨也咯咯作響。
這等有違天道的修煉速率,若非親見,隻怕無人能信。
那血紅色符紋懸浮在識海當中,扭曲變形,閒逛浮沉,看得久一刻,就覺心境沉悶,暴躁難耐,顯是有節製心境之效,想必,與天魔咒有點聯絡。
四顧無聲,夜色蕭瑟。
也算是,與閻邪同歸於儘罷。
剩下話語未及出口,卻被斜刺裡殺出條人影撞散。
林方生固然迷惑,那公冶明鏡卻渾然不知,又四肢著地,喉嚨當真亦是收回嗬嗬低吼,行動神采,竟與野獸全無二致。
那人手臂將閻邪半消半散的殘肢勒在懷裡,竟是張口咬在脖子上。
林方生一時,竟未能將此人辨認出來。
四周風起,卷得綠竹紅梅枝搖葉晃,收回沙沙響聲,月色亦被陰雲遮擋,更加暗淡。
嗓音亦全無那日天潢貴胄的文雅崇高,唯餘陰冷無情。
“本王得仙師互助,有那萬年黑珍珠,如此方得如此成績。”
林方生強提一口氣,在土丘旁一處陣勢稍稍凸起的草地上坐下,又取出一粒極品養元丹,一口吞下,閉目調息。
林方生不由暴怒,他雖下狠心殺了魔修,卻不肯見他屍身被旁人輕侮,劍陣鳴響,如雨普通往那人頭頂四周射下。
林方生麵如金紙,手掌扣死寧王手臂,一身劍意炸開,好輕易自他手中擺脫,左邊手腳,倒是行動不能,隻得以右手撐地,召出根基劍陣,三口靈劍光芒刺目,凝集全數靈壓,恰是拯救的招式。
恰是吞噬過量魔物,魔氣爆體的征象。
公冶明鏡吞噬閻邪殘軀,天然擔當了那魔修儲存情感。如此一來,林方生倒是肉痛當中,又有些心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