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幽靈卻不會死,當他們站起家,或者抬起腳,傷口就會主動癒合,等候下一次的刀傷。如果有幽靈受不住疼痛往山下逃脫,就會有青麵獠牙的鬼差揮動著長鞭抽打在幽靈的身上,那滋味彷彿更加痛苦,幽靈的呼痛聲比之上刀山時慘痛更甚。
垂垂他跑到一片荒漠,山間裂縫處模糊收回黑紫色的光。
他的咽喉處紮進了一把剪子,鮮血順著傷口裂縫茲茲噴出,六娘半邊身子都被鮮血染透了。
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六娘呢?她的魂呢?”
屋中火光四起,慘叫連連,六娘退出房間,在屋外將門反鎖,從側門出去,往城東的河邊去了。
梁遠江四周找著,喊著六孃的名字。我細心看去,那高山之上銀光閃閃,本來各處插著鋒利的鋼刀,那些鋼刀刀刃朝上,無數幽靈赤著腳往上走,鋼刀穿過他們的腳背,如果他們忍不住疼痛跌倒了,刹時就被幾把鋼刀刺透身材,紮成了刺蝟。
六娘撩起河水,悄悄擦洗臉上的血汙,柔聲道:“我疇前連看殺雞都不敢,自從嫁給了你,本該日日籌劃家務,卻向來冇有去過廚房,你曉得我膽量小,不讓我去看這些。你還說我心腸軟,見不得殺生,是有仙緣的人,有大福分。”她擦完了臉上的血,又散開了長髮,漸漸擦洗髮絲,輕柔的話語中帶著小小的對勁:“但是明天啊,你看到了嗎?我替我們的孩子報仇啦,你不在,我也不能叫彆人欺負了去。”
六娘握住剪子把手,用力一提,將剪子拔了出來,血注刹時噴起幾米高,噴了六娘一臉,全部房梁上到處都是。
屋子裡幾小我已經被吵醒了,一臉惶恐的往外走來,渾身浴血的六娘斜著眼睛望著她們,如同索命的鬼怪。
六娘玩味的看著她,用腳悄悄將她踢到一邊,提著裙襬,嫋嫋婷婷的走進了內屋。
“六娘!”梁遠江大聲喊道。
梁遠江終究找到了六孃的身影,她正在半山腰吃力的走著,紅色的衣裙襤褸不堪,長髮披在背後,一臉痛苦之色。
她哭著喊道:“表哥!我對不起你,冇能保住你的孩子!”
六娘一臉閒適,歪在炕桌上,翹著芊芊手指挑亮了燈花,那姿勢說不出的嬌媚撩人,說不出的苦楚絕望。
梁遠江道:“表妹,隻盼你彆怪我扳連你蒙受痛苦!我對不住你!”
六娘在脖子上悄悄一劃,鮮血如瀑布般泄了一身,她渾身顫栗著,微微出著氣,最後悄悄喊了一聲:“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