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是晏修還對燕王有所顧忌，更是因為他喜好祝思嘉。

……

乍聽上去像個男聲，可……說是更像個孩童的聲音，更加貼切。

張太後親了親祝逾的額頭，往他懷中塞了個安神香囊:“夜深了，你先歸去睡吧。”

這個時候深夜覲見太後的還能有誰？

張太後讓她落座，語重心長道：“思儀，你身上也流有張家的血。現在姨母老了，兔死狗烹，我們張氏和燕王府的將來，全都在你身上。”

張家被抄、張丞相被車裂賜死，張家男眷不分春秋一概斬殺，女眷一概賜白綾之事已傳至商州。

太後苦笑著抹淚道：“敬我？愛我？你不曉得，我恐怕是天底下他最恨的人了！這麼多年，他連一句母後都未曾叫過我，他回回見了我都要出言調侃，拿刀子往我心窩子上戳！”

祝逾究竟是誰的孩子。

孃親……孃親，他為何要叫姨母孃親？

祝思儀感受渾身的血液都固結了。

張茵聞此凶信接連哭暈了四回，張丞相雖隻是太後姐妹的伯父，可視她們二人如親女，一視同仁地養大，她對張家的豪情不比太後少。

張太後：“養子又能如何！隻要哀家還活著一日，哀家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讓我的逾兒繁華繁華，錦衣玉食。”

聽到她說出陳讓二字，祝思儀並鬆了口氣，冷眼看向祝逾：“你先歸去吧，我和姨母說會兒話。”

祝思儀熱淚盈眶，踱步至張太前麵前，顫著聲詰責她：“姨母，逾弟究竟是那個的孩子？”

祝思儀當場愣住，滿臉木然。

她多但願張太後此時現在答覆她，這不過是演給她看的一場戲，一個鬨劇罷了。

張太後：“當年就是她親身找人替哀家接生的，她怎能不知？”

太後所居的靜室窗明幾淨，走到窗外，祝思儀聞聲屋中竟有說話聲。

“舊的外戚倒下，新的外戚該退場了，思儀，這個位置不管如何也要你們燕王府來坐！大秦皇後也隻能你來做！你要不計統統代價，把祝思嘉踩到腳下。”

祝逾躊躇道：“可我隻是燕王府的養子……冇有資格擔當爵位。”

祝思儀不明白姨母為何偏要在深夜找她，為提起精力不在姨母麵前出錯，她喝下整整三盞濃茶。

祝思儀也冇想明白，為何她們纔來商州不到短短半月，晏修竟然就將龐大的外戚個人連根拔起，獨一的能夠就是他早有策劃，就等著太後分開西京。

祝逾這才跑開。

張太後擦乾眼淚，平和地望著姐弟二人。

“我冇有家了，我的母族完整滅亡了，我也冇有兒子了，我甚麼都冇有了……冇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