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儀不明白姨母為何偏要在深夜找她,為提起精力不在姨母麵前出錯,她喝下整整三盞濃茶。
祝思儀熱淚盈眶,踱步至張太前麵前,顫著聲詰責她:“姨母,逾弟究竟是那個的孩子?”
張太後擦乾眼淚,平和地望著姐弟二人。
她現在真感覺頭暈目炫,胸悶氣短。
張太後:“養子又能如何!隻要哀家還活著一日,哀家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讓我的逾兒繁華繁華,錦衣玉食。”
她忍無可忍,直接推開門闖進屋中詰責張太後:“姨母還要讓我聽到何時才肯罷休?”
祝思儀聽到此處,已嚇出一身盜汗,蓮音寺裡的鐘聲響起,宣佈子時的到來。
“你表哥的性子你還不清楚?他如果曉得,逾兒還能好好地活到現在?”
太後苦笑著抹淚道:“敬我?愛我?你不曉得,我恐怕是天底下他最恨的人了!這麼多年,他連一句母後都未曾叫過我,他回回見了我都要出言調侃,拿刀子往我心窩子上戳!”
“逾兒,你哥哥心太狠,你二阿公家已經、已經被他命令誅滅九族。孃親冇有親人了,孃親冇有家了。”
紅梅答道:“是。”
……
張家被抄、張丞相被車裂賜死,張家男眷不分春秋一概斬殺,女眷一概賜白綾之事已傳至商州。
“為甚麼?”祝思儀站在太前麵前,痛不欲生,“為甚麼騙了我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來您從不讓燕王府的大孩子跟著禮佛,便是這個啟事麼?”
“我冇有家了,我的母族完整滅亡了,我也冇有兒子了,我甚麼都冇有了……冇有了。”
逾兒?哪個逾兒?莫非是燕王府中的養子,祝逾弟弟?
張太後緩緩吐了口氣:“是啊,思儀就是聰明,反應這麼敏捷。”
祝逾見到祝思儀,怯怯地叫了聲大姐姐,祝思儀看都不看他,他又改口道:“見過婕妤。”
祝思儀冇有輕舉妄動,豎著耳朵仔諦聽。
祝逾究竟是誰的孩子。
祝思儀感受渾身的血液都固結了。
這個時候深夜覲見太後的還能有誰?
孃親……孃親,他為何要叫姨母孃親?
祝思儀:“母親曉得此事嗎。”
想到虞氏母女幾人,祝思儀就恨向膽邊生,幸虧此次風波並未連累到燕王府。
張太後讓她落座,語重心長道:“思儀,你身上也流有張家的血。現在姨母老了,兔死狗烹,我們張氏和燕王府的將來,全都在你身上。”
“待到祝元熙那廢料死了,燕王府的世子之位,就是會是你的了。”
“舊的外戚倒下,新的外戚該退場了,思儀,這個位置不管如何也要你們燕王府來坐!大秦皇後也隻能你來做!你要不計統統代價,把祝思嘉踩到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