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地下織錦坊，盲眼匠人李阿滿趴在織錦機前，算籌敲擊節拍比在南京時慢了三成——雲南的抗磁竹比江南的更脆，需求更緩的頻次校準。三十架織機同時運作，抗磁竹炭與廢蠶絲在經緯間織出「工」字暗紋，每寸布都夾著秦淮河沉船的碎瓷片。

唐繼堯點頭，手指摩挲著耳塞邊沿的《抗倭謠》刻痕，目光落在炮體的「工」字暗紋上：「需求我們做甚麼？」

「守住洞口，」李阿滿敲出三長兩短的算籌節拍，礦洞深處傳來蒸汽差分機啟動的轟鳴，「如果聽到《將軍令》變調，立即用算籌敲擊洞壁迴應——那是匠人在說『算理已成』。」

在北京，周自齊的算籌在帳本上劃出深痕，「南京殘部」的奧妙撥款條目被紅筆圈了七次。「雲南的抗磁竹炭漲價了，」他對王延年比脫手語，袖口的「工」字袖釦沾著竹炭粉，「但滇軍的耳塞列裝率已經超越60%。」

蔡鍔的勳章蹭到陳述邊沿，暴露內裡夾著的織錦碎片——上麵用算籌刻著「共和」二字，是李阿滿昨晚偷偷塞給他的。「他們把秦淮河的血債織進了布紋裡，」他對著勳章低語，「每針每線都是算理的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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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戰役的倖存者，」李阿滿用斷籌敲了敲炮身，收回空鳴，「鐵錨堂最後的原版蠶繭電導炮。」

蔡鍔看著腕錶，秒針跳過十五格時，炮體蠶絲俄然出現熒光，與匠人的算籌節拍構成肉眼可見的波紋——那是生物電矩陣啟動的征象。唐繼堯握緊算籌，卻因用力過猛折斷籌身，暴露內裡藏著的「還我國土」刻痕。

李阿滿俄然愣住算籌，用柺杖敲了敲織錦：「把南都城牆磚磨成粉，摻進竹炭裡。」他扯下脖子上的血漬耳塞，那是1913年秦淮河戰役的記念品，「當年用這招騙過北洋的磁導雷達，現在一樣能騙布勞恩的聲紋監測儀。」

1915年5月·昆明五華山都督府，蔡鍔的共和勳章斜掛在戎服第二顆鈕釦上，鏡麵映著唐繼堯皺眉的臉。窗外的蒸汽鐘敲出《彩雲追月》的舒緩節拍，與兩人手中的《民四條約》構成殘暴對比。「二十一條的礦脈條目，」唐繼堯的手指敲過輿圖上的箇舊礦區，「北洋要把我們的抗磁砂主權賣給日本。」

匠人分紅三列，每列十人，手中算籌刻著《周髀算經》的弦切角公式。李阿滿站在炮體前，耳道纏著滲血的布條，那是耐久操縱生物電兵器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