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集哨響時,匠人兵士扯開禮服,內襯「鐵血十八星」算籌紋在蒸汽燈下泛著微光——那是用妻女的織錦線、父親的竹篾刀編成。有人把抗磁砂粉裝進旱菸袋,籌辦混入彈藥庫;有人將算籌刻刀藏進靴筒,刀刃刻著《天工開物》的爆破圖示。
未時,糧道街的青石板上,熊秉坤穿過街巷,鞋底抗磁砂鞋墊與街角竹篾筐共振——賣竹器的李老頭輕咳三聲:「工程營新來的洋人監工抽死了炭匠小劉,就因為他多抓了把抗磁砂粉。」熊秉坤接過刻著「同」字暗紋的竹筷,想起自家祖上也是被匠籍軌製困死的銅匠。
北洋巡查隊逼近時,婦人把孩子塞進小李懷裡:「就說他娘是給鐵錨堂縫算籌旗的。」她衣衿上的鐵錨徽章閃著微光,那是用丈夫的斷齒磨成,齒縫裡還嵌著抗磁砂粉。
子時,總督府前人群攢動。瑞澂從密道逃出,麵前是數千匠人舉著算籌、扳手、紡錘。賣茶湯的王婆子敲著茶罐:「您喝的茶用抗磁砂濾過,坐的轎伕鞋底都有鐵錨堂紋!」織錦坊張大姐舉起染血的織錦:「我女兒被匠籍黃冊逼死,這是她用最後一口血織的算籌紋!」
孫武握緊刻著「民氣即算理」的算籌:「今晚蒸汽燈全滅不是因為磁暴,是因為匠人要讓洋人曉得——」他望向給新軍送茶的少年,那是工程營熊秉坤的遠親,「我們的算籌能撥算盤,也能擰斷磁導炮的螺絲。」
1911年10月10日卯時,胭脂巷匠人茶社內暗湧活動。孫武往茶盞裡撒抗磁砂粉,藍色粉末在茶沫中聚成「工」字:「徐徒弟,當年您在江南製造總局修蒸輪船,洋技師是不是罵咱的算理圖紙『一錢不值』?」老銅匠徐壽捏碎茶餅,暴露夾層的《匠人聲討書》,紙邊焦痕與他袖口的燒傷照應——那是1894年漢陽鐵廠鍋爐爆炸時,為搶救算理密檔留下的印記。
遠處傳來工程營的槍聲,熊秉坤摸出算籌,籌身「斬虜」二字與祖父留下的銅匠鑿刀紋路重合。他不曉得,現在長江江底的抗磁砂矩陣正在啟動,即將讓北洋艦隊的磁導炮全數失靈——就像實在汗青中,武昌叛逆的槍聲讓清廷的統治根底開端崩塌。
亥時,鸚鵡洲頭江風凜冽。小李在江灘安插抗磁砂傳感器,遇見抱著孩子的婦人。「這是鐵錨堂的船嗎?」她翻開繈褓,內裡是丈夫臨終前燒的抗磁砂磚,磚麵模糊刻著「工」字:「他在漢陽兵工廠修磁導炮,洋人說他偷抗磁砂,活活打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