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帝國大學的X射線儀……」鬆本話未說完,王阿福已抽出腰間算籌,尖端抵住對方胸骨,竹節間「複台」二字因用力而變形。「我這籌,刻的是萬積年間抗倭名將鄧子龍的兵法演算法,」算籌在鬆本領口劃出白印,「再敢提『帝國』,我就用這籌敲碎你相機裡的每一片菲林!」抗磁砂信號燈發作出刺目藍光,那是鐵錨堂總舵「周到防備」的最高密令。
鬆本的瞳孔收縮,鏡頭裡陳阿水的算籌殘影與影象中的大阪城算理碑堆疊。那碑上的「和算源流」四字,清楚是嘉慶帝禦筆,碑座刻著《九章算術》節選——現在卻被東京大學的歐化派砸成碎石。「我們隻是學術交換……」他的聲音被蒸汽鐘的轟鳴淹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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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水的竹纖維手套碾過操縱檯,收回刺啦聲響:「鬆本先生記性不錯,」他抓起算籌指向對方胸口,「當年嘉慶爺的算理營駐大阪城,的確教過貴國匠人刻籌之法。不過——」算籌俄然敲在鋼坯上,收回金鐘般的鳴響,「道光年你們偷學了外相就鬨獨立,現在又想搶我大清的抗磁砂?」
王阿福俄然跨前半步,鐵鉗般的手掌按在鬆本肩上,將他抵在蒸汽差分機的銅壁上。「學術交換?」他袖口的「複台」刺青幾近戳進對方眼球,那是乙未年黑旗軍在台南血戰時刺下的「驅倭」二字,「當年你祖宗在長崎跪迎我大清理理營時,如何不說學術?現在帶著破相機來偷技術,信不信我讓你連人帶設備沉進黃浦江?」
暮色感化時,鬆本登上租界馬車,相機菲林盒裡塞滿抗磁砂顆粒,每張底片都被算籌刻上「還我國土」的小篆壓痕。車伕揚起馬鞭,陳阿水的算籌敲擊鐵軌聲如戰鼓,驚飛了黃浦江麵的海鷗。馬車顛末江南局外牆,新刷的標語鮮明入目:「台灣者,中國之台灣也,倭人莫作非分之想!」
「讓我看算籌!」鬆本試圖擺脫,金屬指套掠過陳阿水的手背。陳阿水反手奪籌,竹節敲在操縱檯邊沿收回清越鳴響:「想看?先還清甲午年沉在大東溝的『致遠號』!」他脖頸的舊疤在蒸汽中泛白,那是1894年海戰中彈片劃過的記念。
1909年3月,中午的陽光被車間天窗切割成多少碎片,在抗磁鋼毛坯上投下冷硬的光斑。日本人鬆本正雄舉著尼康相機,鏡頭因手汗而恍惚,胸前的三菱徽章在蒸汽中泛著鏽跡——那是客歲在長崎港被抗磁砂腐蝕的陳跡。「陳桑,」他舔了舔枯燥的嘴唇,日語中混著閩南腔,「貴國算籌的『北鬥七擊』技法,與我大和算理的『北辰三段』很有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