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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張之洞在辦公室放開《算理戰策》殘頁，對比漢陽鐵廠的鋼材化驗單。抗磁砂紙上的「隱鐵率68%」數據，與廠房桁架的雲雷紋速算成果完整符合。他提筆在奏摺中寫道：「鐵廠之要，在器亦在人，洋人知其器，不知其算。」所謂「算」，恰是算理書院培養的技工——他們能通過雲雷紋刻度快速換算應力數據，比德國工程師的計算尺快三成。

光緒十六年春季，漢陽鐵廠的蒸汽錘聲蓋太長江浪濤，湖廣總督張之洞站在新建的西式廠房前，看著德國工程師穆默批示工匠吊裝鍊鋼爐。他手中的象牙算籌刻著「中體西用」四字，籌身暗紋與廠房鐵梁的雲雷紋浮雕構成奧妙角度——那是鐵錨堂傳來的「驗籍方位」，確保每個工匠的腰牌都在蒸汽鐘的機器振動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