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夏禮的目光被「雲龍筆筒」吸引。慈禧輕笑：「此乃仿西洋器物改製，兼具合用與雅趣。」光緒轉動筆筒，外層雲紋與內層圖案錯位，暴露看似西洋數字的刻痕——而真正的構造暗格，已在粘杆處報信時悄悄閉合。「貴國工藝公然精美，」巴夏禮伸手觸碰，慈禧眼角微挑，見他未發覺非常，才放下心來。

巴夏禮返國後在日記中寫道：「清國於算學一道，已頗多歐化之象。」卻不知他所見的表象之下，毓慶宮的器物仍在日夜通報著本土算理的私語，那些看似西洋的標記與形製，早已被付與了深層的文明內涵。當列強覺得清廷已佩服於西學之時，真正的算理文明正以更隱蔽的體例發展，在新舊友叉的裂隙中，持續著屬於東方的聰明根係。

巴夏禮踏入書房時，正見光緒捧著新書皺眉，案頭擺著大要刻有西洋標記的算籌。慈禧指節輕叩桌麵：「天子剋日在研習西歐算學，公使可隨便觀覽。」光緒依言翻開算籌盒，暴露清一色光麵籌身，僅頂端刻著恍惚的標記。巴夏禮猜疑地接過檢察，見後背光素無紋，唯有「忠孝」二字模糊可見，這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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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慈禧在頤和園密室重新檢視算籌，看著光緒新刻的紋路苦笑：「洋人慾以形製改我根底，卻不知表裡之道。」榮祿叩首：「皇上於中西之學皆有瀏覽，實為社稷之福。」她指尖撫過算籌邊沿：「明麵上的器物改製，是為周旋；公開裡的文脈傳承，纔是底子。」說著將大要歐化的算籌投入炭盆，火苗躍起時，籌身紋路蜷曲，暴露夾層裡未燃儘的本土標記——那是用特彆工藝繪製的隱蔽標識，外人視之如平常紋飾，熟行人卻能從中讀出血脈裡的文明暗碼。

半個時候前，算理學院北院枯井密室裡，匠人正專注演示算理，忽聞暗號響起。鐵錨堂匠首敏捷將特製算籌浸入淨水，大要紋路遇水即褪，暴露底麵的「忠孝」字樣。光緒摘下墨客青衿，換上禦賜洋緞馬褂，袖中藏起的算籌已換成平常課業器具。現在的毓慶宮，吟誦聲已換作西式課本的齊讀，牆上掛著仿造的西洋儀器圖，巴夏禮靠近時，隻能瞥見標註著陌生標記的地區，卻不知其真正含義。

端五宴會上，禦膳房呈來的「五穀歉收籌盤」煥然一新，算籌擺列成西式圖案。光緒指著盤中外型：「剋日研習西法，偶故意得。」慈禧適時彌補：「天子好學不倦，於西洋學問漸有長進。」實則真正的算理密報，藏在巴夏禮看不見的細節裡——冊頁空缺處的火漆印記、器物紋路的奧妙起伏，皆為隱蔽的資訊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