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帝繼位百日,紫禁城的鎏金瓦縫裡還凝著鹹豐朝的霜。儲秀宮內,慈禧將琉璃算籌鏈在炭火上擺成皖北地形圖,銀簽輕點刻有「太」字火德標記的珠子——那是桂祥從皖北疆場帶回的無紋算籌,內側「硝石三錢」的刻痕與她《火藥改進手劄》中的推算分毫不差。
趙烈文瞥見帳角琉璃算珠泛著妖異紅光,那是京中「賞品」,現在映著曾國藩眼底的暗影——兩人都曉得,三年前《北京條約》禁了雲雷紋刻紋,清廷與承平軍卻在無紋算籌上默契角力:前者刻「正」字官印維繫麵子,後者用觸覺刻痕測量軍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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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報童喊聲穿透霧氣:「京裡禁了雲雷紋!官方算具全得去紋!」小順將布片浸入水盆,赤色紋路暈開成「火德」二字——那是承平軍的信奉標記,現在成了乾王算理布的防偽暗紋。他想起王五臨終前的話:「當算具刻滿忠君字,便是匠人骨肉作墨時。」現在布紋裡排泄的暗紅,究竟是染料,還是三年前衢州工坊的餘燼?
「傳我的令,」算尺重重拍在《承平軍算理殘卷》上,卷首「乾王洪仁玕」的印泥還未乾透,「留長髮的算籌匠人,都給我押去京師。就說——」他盯著算尺刃口「忍辱負重」四字,俄然笑出聲,「就說他們私通外洋,要拿算具測量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