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變法:數據治國_番外二第99章朝廷惶恐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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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安慶內軍器所的蒸汽錘重新轟鳴。曾國藩捏著新鑄算籌,尾端「正」字微印淺得幾近看不見。匠人遞來密報:「肅中堂的人在船埠查扣了三十箱鐘錶零件。」他望著算籌上未完整磨去的「雪竹」暗紋,俄然想起肅順在養心殿說的「算理歸朝廷,算具歸漢臣」——這那裡是讓步,清楚是要將漢臣算具,都刻上朝廷的「正」字烙印。

申時,養心殿傳來清脆的鐘響。鹹豐望著殿外飄雪,「正心鐘」的渾濁音色裡混著算珠碰撞聲。肅順趁機呈上《算學改製條陳》:「請陛下準湘軍、淮軍自刻算籌,但需在尾端加『正』字微印,算理仍歸朝廷。」他曉得,當楚勇炸膛、淮軍私運、湘軍方命同時產生時,唯有讓漢臣內鬨,纔是朝廷的「正心」之道。

「陛下請看,」肅順展開上海發來的快馬急報,「淮軍新製『差分算尺2.0』,能算蒸輪船吃水深度。」鹹豐盯著圖中齒輪咬合的緊密佈局,俄然想起熱河行宮的西洋座鐘——那是巴夏禮進貢的,走時精準卻總讓他睡過卯時朝會。「洋人算具再好,」他敲了敲「正心鐘」,「也得刻上我大清的『正』字。」

鹹豐八年正月,紫禁城養心殿的熏爐驅不散深冬寒氣。肅順盯著案頭的《算學正心局月報》,硃筆圈出「楚勇算學營誤炸率激增37%」的條目,八字鬍隨指尖敲擊節拍顫抖。「左宗棠一走,楚勇就露了本相。」鹹豐帝將茶盞擱在「正」字紋算具上,蓋碗與瓷盤相擊,驚飛簷下冰棱。

「回陛下,」肅順展開湘軍密報,「桂祥接辦楚勇算學營後,匠人私毀『正默算珠』,新鑄炮管炸膛三回。」他用心將「私毀」二字咬得極重,目光掃過鹹豐案頭的「算學正心鐘」——那是用衢州匠人骸骨熔鑄的禮器,鐘體「正」字火印在燭火下泛著暗紅。

未時,肅順的轎簾在風雪中翻開一角。他望著街麵凍斃的流民懷裡暴露的算籌殘片,籌身「太」字暗紋讓他想起三年前的承平軍之亂。「大人,」幕僚遞來密摺,「曾國藩在安慶熔了『正默算珠』鑄炮,說是『朝廷刻紋擋不住撚軍器攻』。」肅順嘲笑,從袖中摸出鄂爾泰的《算學正宗》殘頁——內頁夾著的湘軍算尺拓片,刻度間鮮明是「雷五」舊碼。

五更天,衢州算學營的窯爐再次亮起。阿福將偷拆的齒輪嵌入算籌,籌身「皇恩」刻紋與「正」字微印間,新刻的潮汐曲線若隱若現。遠處傳來「正心鐘」的報時聲,在閩江潮流裡碎成齏粉,好似朝廷想刻進算籌的嚴肅,畢竟抵不過匠人刻刀下的實在算理。肅順在軍機處嗬著凍僵的手,俄然聞聲南邊傳來的動靜:淮軍的蒸輪船已能逆江而上,船頭刻著的「正」字火印,被浪花蝕得隻剩半道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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