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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豐七年玄月，贛江流域。石達開望著暴漲的江水，手中的「水紋測深杆」在掌心劃出水流曲線——那是鐵竹算籌改革的測具，末端凹槽可卡入流速標。「翼王，」老錢指著江心旋渦，「贛江暗礁比輿圖多三成。」石達開將測深杆拋入水中，杆身刻度隨水流起伏，竟在江麵構成靜態標記：「當年東王用磁石算籌測水，我們用鐵器一樣能算。」匠人團隊敏捷行動，鐵竹算籌被改革成「浮標式航道標記」，每隔十裡拋入江中。盲眼少年坐在船頭，僅憑聽標記落水的濺水聲，就能報出暗礁方位。巴夏禮的「黑鐵算陣艦」試圖追擊，卻被假航道標記引入淺灘，船底與礁石摩擦的聲響，好似算籌在掌心撥動的節拍。

同日申時，九江船埠。巴夏禮看著滿載竹料的貨船離岸，嘴角揚起嘲笑：「石達開的竹篾算盤，該換成鐵鏽算盤了。」副官遞來密報：「承平軍在瑞州鍊鐵礦，用的是《簡編》裡的『生熟鍊鐵法』。」「讓他們煉，」巴夏禮轉脫手中的納皮爾算籌，「冇有蒸汽鍛機，最多煉出幾爐熟鐵——」話未說完，遠處傳來悶響。探馬急報：「瑞州方向騰起黑焰，像是土法高爐爆炸！」巴夏禮挑眉：「看看，蠻人畢竟玩不轉鐵器。」

鹹豐七年八月，瑞州城外的鐵砂爐日夜不熄。石達開用鐵鉗夾起新鑄的「鐵竹算籌」，竹節形的鐵籌大要還帶著鍛打後的餘熱，凹槽裡的「山川暗碼」比竹製算籌更深峻。「老錢，」他用算籌敲擊爐壁，「巴夏禮收走了八成竹料，我們就用鐵礦寫算理。」

卯時三刻，鐵匠鋪傳來此起彼伏的錘聲。盲眼少年坐在角落，指尖在鐵籌毛坯上摸索著鑿刻觸覺標記——橫線代表「一」，圓點代表「五」，凹凸紋理比竹籌更清楚。「翼王，」年青匠人呈上改進的「風箱節製器」，銅製刻度盤上嵌著算籌形狀的指針，「用這指針校準進風量，鐵砂熔化速率快了三成。」石達開望著爐中騰起的火星，俄然想起天京的「算學天樞府」——那邊的匠人還在給算籌刻火焰紋，而他的營地已用鐵籌算出鐵礦熔點。「奉告大夥，」他將一枚鐵籌浸入水中，滋滋聲裡騰起白霧，「從今今後，算籌能刻山川，鐵器能鑄刀劍。」

「算籌是竹子的骨，也是鐵的魂。」石達開望著巴夏禮旗艦上的蒸汽煙囪，手中的「鐵竹導航籌」悄悄敲擊船舷——這是整合測深、計數、通訊服從的複合東西。江風帶來遠處的錘聲，那是匠人在鍛造新的「鐵竹弩機籌」，比傳統弩機更簡便，比蒸汽兵器更易修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