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天京「算學天樞府」的鎏金匾額被摘下。洪秀全望著新鑄的「火德算具」，算籌上猙獰的火焰紋比楊秀清期間粗了三倍，卻在匠人偷刻的稻穗紋前顯得浮泛。「聖庫報來耗損，」算學吏戰戰兢兢，「新鑄算籌合格率不敷四成，匠人說竹骨易裂......」

「換吧，」石達開嘲笑，「等他收走統統竹料，我們就用鐵礦鑄算籌。」帳彆傳來匠人群情聲，他們正用苗沛霖丟棄的《簡編》殘頁計算鐵礦熔點，火塘裡的鐵砂與柴炭混在一起，竹灰作為助熔劑撒入，竟燒出比青銅更堅固的鑄鐵——竹灰富含碳酸鉀，可降落礦石熔點，幫助冶煉。

匠人當場考證：少年將算籌在掌心擺列，通過指腹摩挲凹槽組合，竟精確算出十畝田的播種量。石達開將本身的「鐵竹算籌」送給少年，算籌大要特地儲存竹節形狀的凸起，便利觸覺定位：「從今今後，算學無貴賤，能算就是匠。」少年指尖撫過算籌上的山川暗碼凹痕，淚水滴在「算學無界」的刻紋上——那是匠人用鑿刀特地鑿出的觸感標記。

巴夏禮轉動納皮爾算籌，算籌側麵的中文暗碼顯現承平軍算具提高率降落37%：「正因為如此，纔要讓他們看看——」他翻開船麵，暴露底下的蒸汽鍛機，「真正的算具，該用鋼鐵鑄，用數學算。」

「易裂？」洪秀全拍案震落算籌，「當年東王用洋人齒輪都能鑄炮，現在用純竹篾就不成？」他不曉得，那些曾能校準齒輪間隙的老匠人，七成已隨石達開西去。

石達開撫摩著鐵製炮架內側的微型火紋——那是匠人用針刻薄的，比巴夏禮商船的鉚釘還小。他俄然想起天京巷戰時，孺子兵懷裡滾出的「太」字算籌，血漬滲進刻紋竟構成新的導水紋路，「或許東王的火紋，本就該在官方流淌。」

同日申時，石達開的算籌車隊駛入江西。沿途災黎捧著無紋算籌投奔，竹片上刻著「算該當生」的刀痕。「翼王請看，」年青匠人揭示改進的「流水算車」，木質車輪輻條間藏著《簡編》的「均輸術」刻紋，「去掉火紋後，車軸阻力減了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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