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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肅順在軍機處展開載齡的漕運賬冊，每頁私語都用算籌標記寫成，直至翻到"威海衛"那頁，瞳孔驟縮：賬冊記錄，十二門算學炮的膛線圖紙已通過俄使轉賣，調換的不是文籍，而是十箱黃白之物與三匣東珠。"拿算籌來！"他拍案而起，算學吏遞上刻著"甲字三號"的竹籌，籌身模糊可見"千分算尺"的殘刻——恰是陳有福當年校準膛線的東西。

"大人，"書吏捧著最新軍報，"承平軍已克郴州，正沿耒水北上衡陽，其炮隊雖用土法鍛造，卻憑《算學館殘稿》測算彈道，連破三道防地。"肅順望著輿圖上跳動的紅點，郴州位置被硃砂塗得猩紅，想起安德海密報：洪秀全軍中匠人竟能複原陳有福的彈道公式，用鬆木測算仰角，雖粗陋卻有效。他摸出陳有福鐵模殘片，俄然明白載齡為何放縱數據外流——承平軍越逼近，載齡向洋人兜售奧妙的價碼就越高。

酉時，琉璃廠"汲古閣"傳來切口：趙元愷的《算學館工匠名錄》已找到，內頁夾著半張蒸汽車床設想圖。王五摸馳名錄上的火漆印，想起算學吏的叮嚀："名錄裡每個匠人的籍貫，都是算籌標記寫成的座標，藏著數據房殘卷的下落。"他立即命人告訴鐵仙會各堂口，按座標尋覓散落的算學遺產。

申時，鐵錨堂傳來捷報：威海衛截獲載齡私鑄的算學炮，炮身刻著"載"字暗記，膛線螺距偏差竟達一寸三分——明顯是用劣質銅錫雜鑄，底子冇法利用。肅順望著這些廢炮，想起算學吏的話："載齡怕匠人複現數據炮，用心用弊端數據誤導出產，零件標準化率不敷三成，再好的公式也救不了粗製濫造。更可愛的是，他竟拿算學奧妙換金銀珠寶！"

巳時三刻，載齡被帶入養心殿東暖閣，劈麵撞見肅順手中的賬冊。"載齡，"鹹豐帝捏著半塊算珠，"這珠體的錫鉛比例，為何與英吉利蒸汽機軸承分毫不差？"載齡叩首時，瞥見禦案上的《嘉慶禦製耕織圖》殘卷，畫中匠人持籌的姿式與陳有福鐵模上的刻痕分歧，心中暗叫不好——肅順竟從火場搶出了這幅圖，而圖中藏著算學館的密道位置。

子時，科爾沁草原傳來動靜：僧格林沁試用陳有福的蒸汽打水法，雖未得完整數據，卻讓草場返青速率晉升兩成。鹹豐帝望著奏報，摸出袖中算籌，籌身刻著新添的名字：王5、算學吏、鐵錨堂龍頭——這些在黑暗中保護算學的匠人，纔是王朝的真正根底，遠比載齡眼中的金銀珠寶貴重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