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三刻，湘軍拔營西向，彭玉麟的海軍炮船桅杆上，新換的太極八卦紋旗號獵獵作響，算珠刻度被雨水洗得發白。行至南昌城外，探馬報左宗棠帶著長沙匠作前來犒軍。曾國藩迎至轅門，見左宗棠的轎簾翻開，暴露半幅算籌紋帷幔，轎杠上刻著"藝事通神"四字，恰是嘉慶朝算學館的舊訓。

夜深切靜，曾國藩在燈下批閱左宗棠的《長沙算學改進條陳》，見"每營設算學教習，兼授中西演算法"一條，提筆批道："算學為火器之母，母強則子壯。"窗彆傳來匠人調試斑竹炮架的聲響，算珠與竹簧的碰撞聲，竟比鐵仙會的銅籌更顯清脆。他俄然想起嘉慶朝的《算學寶鑒》，那書裡的矩陣圖，現在正以斑竹算珠的情勢，在湘軍匠人的手中，抖擻出新的朝氣。

未時，幕府議事。左宗棠展開《長沙城防算圖》，城牆垛口間距按《九章算術·商功》計算，每五丈設一弩台，台基嵌入算籌標樁監測沉降。"胡林翼在湖北辦厘金，"他用算尺指導輿圖，"我在湖南整漕運，皆需算學核量。昨兒收到郭嵩燾信，說上海有洋人用'對數表'算稅，比咱的算盤快十倍。"李鴻章俄然插話："對數表？但是巴夏禮提過的'納皮爾算籌'？"左宗棠目光如炬："少荃也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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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捲著算籌殘頁掠過帳前，李鴻章已率親軍踏上征途，袖中的斑竹算珠與納皮爾算籌相互砥磨，在暮色中劃出一道微不成察的光。左宗棠在南昌城頭遠眺，見湘軍炮營的斑竹炮架在月光下泛著寒光，算珠刻度與天上星鬥遙相照應——這算學的星火，終將在這亂世的泥沼裡，燃起燎原之勢。

亥時，李鴻章獨坐帳中，望著案頭的納皮爾算籌仿造品。算籌竹製，刻著密密麻麻的數碼，與篝火盟的算珠口訣暗合。他俄然想起巴夏禮在湖口說的話："算學無版圖，唯手熟爾。"命親兵傳來匠人，將算籌刻度與抬槍射程對應，試製"標尺抬槍"——槍管刻算珠標記，槍手可直接按目標間隔調劑仰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