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崇厚率隊會師，手中提著緝獲的承平軍算板："曾大人，敵營竟用《武備算經》改本，其火船間距演算法，與鐵仙會舊製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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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豐元年仲春十一，湘潭城外靳江渡口晨霧未散。曾國藩站在湘鄉團練的木製望樓上，手中握著湘鄉匠人特製的單筒望遠鏡——筒身以黃銅包裹竹胎，鏡片經匠人用傳統"水砣法"磨製，雖清楚度有限，卻可勉強辨識三裡外承平軍的龍鳳旗表麵。他身後的"算學哨台"上，三名湘鄉匠人正用五檔竹算盤覈計氣象數據，算珠碰撞聲與遠處傳來的承平軍牛角號聲交叉。

湘鄉匠人轉動虎蹲炮的螺旋式準星——這是參照鐵仙會密法改製的裝配，炮身太極紋隨準星扭轉劃出圓弧，恰與太極"動靜相生"之理符合。第一發炮彈在江心爆炸，掀起的水柱沖斷火船繩纜，第二發則擊中右翼火罐群，爆炸的火光中，模糊可見承平軍算籌模型的火焰紋碎片與湘軍炮身的太極紋光影交叉。

曾國藩苦笑："清廷視算學炮為八旗禁臠，咱湘軍能有此改進已是不易。"他望向右翼的八旗陣地，那邊的算學炮炮身鑄有鐵錨紋，炮架刻著邃密的彈道刻度，恰是鐵仙會匠人精工之作，而湘軍炮身的太極紋在晨霧中泛著青銅光芒，雖無鐵錨紋的嚴肅，卻多了幾分官方匠人的巧思。

曾國藩接過算板，見板邊刻著精密的水流速算公式，太極紋竹製算珠與火焰紋布帶並排放在案頭，俄然笑道："算學之道，本無陣營。你看這太極與火焰，一個藏陰陽，一個蘊剛猛，若能合而為一......"

辰時，靳江水麵騰起烈焰。右翼火船借東南風勢疾進，船頭綁著浸滿鬆脂的木筏，筏身繪著奪目標火焰紋；右翼承平軍則用"飛天噴筒"向湘軍炮陣投射燃燒物，噴筒尾部的火焰紋布帶在火光中如活物般竄動。曾國藩瞥見火船來勢，急令："抬槍先破火船，虎蹲炮阻截火罐！"

"大人，如有八旗那樣的算學炮，咱這炮陣能力能增三成。"李三低聲道。

曾國藩望著八旗算學炮的彈道，心中暗歎："清廷雖重八旗，卻不知火器之利在乎匠人之心，而非旗籍之分。"他轉頭對李三說："記下本日炮戰數據，待戰後再改進咱的虎蹲炮，總有一日能以太極之理，化鐵錨之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