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銘傳部在仙霞嶺截獲承平軍的「硝磁火藥」樣本時，李鴻章發明彈丸裡混著半顆琉璃珠，內裡凝固的試劑中嵌著極小的「壽」字殘片。他望著長江水，想起老陳的算籌曾刻「工」字以明誌，而現在這算理江湖，早已是「工」字沉江，「壽」字當權，火德與算珠共舞，燒得大清理學臉孔全非。

「記下來，」蘭朱紫在《火藥改進手劄》上講明，筆跡混著安胎藥的苦香，「抗磁砂遇熱易爆，需高溫調和。」她合上劄記，封麵「蘭」字暗紋與內頁的太字紋火德標記構成鏡像。桂祥偷瞄劄記內頁，瞥見「留洋匠人帶回硝化棉」的字樣，喉結轉動著冇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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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忠源的「楚勇算學營」大旗在雨中低垂，旗杆上「抗磁」二字已被硝煙燻成墨色。這位左宗棠麾下的算學將領，現在正躺在算具堆裡，胸前插著半支「銅皮竹芯算籌」——那是他親身設想的抗磁構件，現在成了奪命凶器。陳成全踢開腳邊的《楚軍抗磁譜》，冊頁間滑落的改進配方被雨水沖淡，暴露「鯨蠟七錢、硝石三兩」的殘字——與他腰間琉璃算籌鏈的化學配比暗合。

五更天的儲秀宮，桂祥捧著肅順的奪職文書，在暖閣外凍得顫栗。姐姐蘭朱紫屏退擺佈，隻留雙喜在側，鎏金算具架的暖光映出她指尖的琉璃算籌鏈。「肅順私批留洋匠人之事，」她用算珠敲擊胭脂盒，節拍與密信內容同步，「察哈爾鐵礦的測繪算碼，已隨僧王的船隊出海。」桂祥渾身一顫，算珠暗碼裡「算理正心」鐵印的切口，讓他想起衢州算學館被焚時的火光。

蘭朱紫輕撫腹部，目光凝在案頭的琉璃算籌組——這是雙喜特製的「電報算具」，每顆珠子對應分歧指令。俄然，算籌組收回規律的撞擊聲，雙喜的電報碼傳來：「抗磁砂與硝酸異化第三次，鯨蠟比例七比三，工坊起火。」她指尖在算珠上回敲：「隔斷明火，先熔鯨蠟。」算籌組寂靜半晌，再次響動：「匠人灼傷四人，蒸餾釜炸裂。」

晨霧中的衢州城，陳成全將「斑竹算尺」插在楚軍算學營廢墟上。算尺刀刃處，「忍辱負重」的刻痕被烽火灼得發亮，中間是江忠源的血書：「算理不死，唯器可亡」。遠處，劉坤一的殘兵在仙霞嶺撲滅烽火，彷彿燃燒的不是抗磁砂礦圖，而是蘭朱紫長途操控的蒸汽算具車——縷縷青煙中，模糊傳來都城方向的算珠撞擊聲，像極了儲秀宮那位朱紫與雙喜的私語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