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廬州鐵礦的運輸線......」算學吏遞來的密報被汽笛聲震得粉碎。李秀成捏碎腰間的「火絨簧片」，暴露裡層的硫磺粉末——這是承平軍仿造淮軍燧發槍的引火裝配，現在卻因硝石耗儘隻剩空殼。簧片碎屑落在《天工開物》火器篇上，冊頁間夾著的廬州鐵礦圖早已泛黃，三個月前就該運抵的鐵礦，現在怕已被熔成淮軍的「星條」牌軸承。

與此同時，皖北疆場的陳成全正踩著楚軍的「抗磁算架」狂笑。祥桂被肅順奪職前，曾強拆衢州算學館，楚軍匠人被迫將抗磁砂倒入火藥庫。「傳聞你們要燒算具？」陳成全用「斑竹算尺」挑起焦黑的抗磁砂，「恰好，本王借你們的砂，造咱的『轟天雷』。」

姑蘇城頭，李秀成接住漂來的紙帶，蒸汽灼痕處暴露「英王破楚」四個字母。他俄然想起洪仁玕在《資政新篇》裡畫的蒸汽算車圖，又看看手中熔了一半的「火絨簧片」，仰天苦笑：「算來算去，畢竟是咱的火繩槍，抵不過洋人的蒸輪船、鐵殼炮。」

五更天，姑蘇城外的「自強號」傳來齒輪轉動聲。李鴻章望著探報裡的「陳成全破楚軍」動靜，算珠在「天京空虛」的刻度上愣住。幕僚遞來肅順密信：「留洋匠人已抵上海，蒸汽機床可借道姑蘇水路。」他轉動「星條」牌軸承，蒸汽算籌機吐出紙帶：運河水位7.2尺，楚軍潰敗度85%，李秀成部火器存量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