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初刻,數據房的算盤聲比昔日稀少。陳有福蹲在簷下擦著蒸汽機零件,俄然哼起嘉慶朝的《工匠號子》:“算籌響,火漆亮,斤兩不差半分毫......”小吏抱著《邊陲賦稅彈性表》顛末,低聲說:“方纔瞥見禧恩的肩輿進了宗人府,抬出來幾箱西洋鐘錶——傳聞給僧王的側福晉添了對翡翠鐲子。”
“禧恩!”綿誌猛地昂首,瞥見陳有福被兩名侍衛押著跪在丹墀下,前襟的機油漬已凝成黑痂,“那是兵工改進件,有先帝承德鬆濤閣的硃批存檔!”
“開口!”綿誌展開《八旗生存對比表》,黃紙在風中嘩嘩作響,“嘉慶四年,宗室月祿耗銀二百一十七萬兩,占國庫支出廿七;至嘉慶二十五年,積分製推行二十年,耗銀降至三十三萬兩,占比五點二!這是算學吏們在宗人府地窖裡核了十年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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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事開端。”陪侍寺人的尖嗓音刺破冷霧。綿誌剛跨出半步,就見外務府大臣禧恩搶先進言:“啟稟皇上,漢陽鐵廠私鑄蒸汽機零件一案,經查失實......”
陳有福俄然掙開侍衛,膝蓋在青石板上磕出悶響:“這是按嘉慶朝《兵工標準化手冊》做的!隻是冇了鬆濤閣的‘承德參數’,冇了葡萄牙技師的火耗配比......”他昂首望著龍椅,溝壑縱橫的臉被晨光劈成明暗兩半,“皇上可知,當年先帝在承德讓主子改進火漆印,光是試錯就用了三百斤黃銅?您父親當年在鬆濤閣看我們敲製第一枚密紋火漆印時,還說‘算籌能刻進銅裡,就能刻進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