氈窗彆傳來耗牛的低哞，巴哈杜爾盯著“黃金兌換比例”的曲線，終究發明數據房在茶馬古道上設下的暗樁：當廓爾喀沉迷於銀幣投機時，清國早已用茶葉和黃金，在數據圖上釘死了邊貿的咽喉。他顫抖著接過狼毫，在《數據互認文書》上按下指印，墨跡剛好落在“偏差超百分之五則啟動三倍罰金”的朱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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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廓爾喀使團已在邊疆驛站等待。”隨行的筆帖式捧著漆盒，盒中《喜馬拉雅邊貿數據圖》的黃綾封麵上，“茶葉流向”與“馬匹買賣量”的硃砂曲線在晨光下格外刺目。和寧撫了撫腰間的數據房腰牌，牌麵“治邊鏡鑒”四字下，暗刻著積年邊貿銀錢流向的微縮圖——這是嘉慶帝親賜的“數據欽差”信物，公用於邊陲構和。

驛站內，廓爾喀輔弼巴哈杜爾的藏紅花長袍掃過氈毯，目光落在和寧攤開的數據圖上，瞳孔卻因圖中“乾隆五十八年至嘉慶二十年茶馬互市偏差率”的紅圈而驟縮。圖上密碼標註：客歲尼瓦爾販子申報茶葉買賣量二百擔，實際數據房通過亞東、聶拉木兩關的稅單勾稽，實載量達三百二十擔，偏差率高達百分之六十。

“貴國若接管罰金，”和寧遞過新製的《數據互認文書》，首頁鈐著駐藏大臣與數據房的兩重關防，“此後互市須按圖中‘銀錢-貨色對應表’直報，數據房每月派算學吏覈驗——”他俄然指向圖上新增的“黃金兌換點”，“若照實呈報，我朝可開放江孜牧場的劣等馬種買賣，用貴國黃金兌換茶葉的比例，也可從客歲的百分之七提至百分之十。”

三月十五的拉薩剛褪下春雪，大昭寺金頂的銅鈴在料峭北風中叮噹作響，八廓街的轉經道上，酥油茶香混著雪水氣味漫進石牆。駐藏大臣和寧的官轎停在衝賽康闤闠旁，轎簾翻開時，正瞥見廓爾喀商隊的犛牛群馱著雕花木箱顛末，箱角暴露的藏青氆氌上，暗紋竟與客年齡據房記錄的“亞東羊毛私運標記”如出一轍。

三今後，當第一支吊掛“數據互認旗”的廓爾喀商隊進入亞東關，驗關吏員對著數據圖上的“貨色-稅銀對應表”，用算籌敲了敲馬背馱的木箱：“此次的羊毛成色，可與數據房存檔的‘聶拉木一等羊毛’光譜符合？”商隊首級忙不迭捧出數據房頒佈的《邊貿數據三聯單》，單頁上“含絨量百分之八十五”的墨印，在春日陽光裡泛著與雪山融水一樣清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