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變法:數據治國_第56章 籌備掃盲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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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廟的鐘聲響了,驚起幾隻麻雀。王大栓站起家,拍了拍膝蓋上的雪,對李福貴說:“明日去請城裡的繡娘,在識字板邊沿繡上麥穗和棉桃,再讓鐵匠鋪打些黃銅書釘——莊戶人用不慣洋人的鐵夾子,咱就用咱本身的物件。”他望向遠處冒起的炊煙,想起數據房裡的“直隸民生圖”,俄然感覺,那些淺紅色的區塊,終將被無數個像老婦人如許的掌紋,垂垂染成暖和的土黃色。

王大栓接過白薯,烤焦的薯皮燙著掌心:“劉大爺是不是總在灶王爺畫像前唸叨‘灶王爺爺保安然’?”他俄然笑了,用竹篾筆在桑皮紙上畫了個灶台,台上擺著鐵鍋、米袋,中間站著戴官帽的灶王爺,“明日去請府裡的畫匠,把灶王爺兩邊的春聯改成‘灶前識五穀,鍋裡煮千言’,再給每個字配上直隸土話和官話對比——老百姓給灶王爺上香時,順道就認了字。”

這一晚,王大栓在城隍廟的偏殿裡挑燈改圖,竹篾筆在桑皮紙上沙沙作響。李福貴趴在案邊打盹,夢見無數竹篾識字板像鷂子一樣飛在直隸的上空,每塊板子上的字都變成了種子,落在乾枯的地步裡,長出金黃的麥穗。而他不曉得的是,在千裡以外的紫禁城,嘉慶帝正對著新送來的“直隸識字進度圖”點頭,圖上保定府的淺紅區塊邊沿,已經出現了淡淡的土黃色——那是無數個像王大栓如許的匠人,用竹篾筆和桑皮紙,在百姓的掌紋裡寫下的最後的筆劃。

李福貴蹲下來,指尖劃過識字板後背的土語注音:“可老輩人說,學官話是丟了祖宗言語,前兒個西巷的劉大爺還罵我們‘數典忘祖’呢。”他從懷裡取出半塊烤白薯,熱氣混著雪氣,在冷氛圍中凝成白霧。

當暮色漫進保定府,城隍廟的香客垂垂散去,王大栓清算起散落的識字板,發明老婦人留下的雪地上,歪歪扭扭寫著三個“田”字,中間另有個恍惚的穀穗圖案。他俄然笑了,感覺這比任何官方的政令都更有力量——識字這件事,畢竟要像竹篾一樣,編進百姓的餬口裡,才氣生根抽芽。

王大栓握住她的手,把識字板塞進她掌心:“您看,‘田’字就像四塊方田,中間的十字是田埂。”他用竹篾筆在雪地上畫了個規整的“田”,又在中間畫了個穀穗,“您給兒子寫信,就畫這個,他準能看懂。”老婦人盯著雪地上的字,渾濁的眼睛俄然亮了:“真的?那俺就能奉告俺兒,家裡的田種了新穀種,收了三石五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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