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縷晨光爬上箭樓，富察明誠呈上從賊屍搜出的“九宮八卦旗”，旗角繡著的“二八之期”字樣，與一年前“聚賢居”的“二八茶”切口首尾相銜。嘉慶帝俄然輕笑，將算籌支出鑲玉算袋——這場以數據為刃的賭局，畢竟是贏在了“鐵鋪釘槍數”“銅錢磨損度”“糧車轍印深”這些被史乘輕描淡寫的數字裡。

殿外廊下，算學家秦蕙田正以磁石鬨動沙盤上的鐵砂，緩緩聚整天理教活動地區。年青的鑲黃旗筆帖式富察明誠俄然跪地，袖中滑出用當鋪當票寫成的密報：“昨夜‘萬盛當’收‘乾隆通寶’三十七枚，錢文磨損處露白銅，經比對，分屬寶泉、寶源等五局。”他昂首時，眼中映著燭火的跳動，“教匪恐在熔錢鑄刃，湊集兵器。”

嘉慶十八年·玄月十四·養心殿

與此同時，戴衢亨的快馬從盧溝橋方向馳來，錦旗上“民生安然度八級”的金漆大字在火光中格外奪目：“山東、河南救兵已過琉璃河！”他翻身上馬時，衣襬帶起的風捲著密報——那些因“商籍數據免稅”政策堆集糧草的州縣，正以“急遞鋪”的最高規格，兩日疾行三百裡。

“皇上，莊親王綿課求見，說有祖宗法製相諫。”陪侍寺人的話音未落，嘉慶帝已瞥見案頭《宗室考成簿》裡綿課的名字——“東西改進支撐度”一欄，硃砂筆圈著刺目標“零”。“讓王爺去數據房看‘八旗生存綢繆圖’，”天子將算籌按在輿圖的永定門方位，“待他看懂‘鐵鋪釘槍數激增三倍’與‘旗丁缺糧月餘’的關聯，再談‘祖宗法製’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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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慶帝的算籌重重敲在“都城鐵鋪漫衍圖”上，二十三處紅點麋集如星：“三年前推行‘鐵器出坊必錄’，現在倒成了照妖鏡。”他俄然想起三年前伊萬使團帶來的《彼得大帝軍製》，內裡提及的“兵器部件編號法”，現在正化用在順天府的鐵器暢通賬上。“著令火器營：抬槍裝填按《九章算術》‘均輸術’分三人一組，前手遞藥，中手填彈，背工擊發，務必射速晉升一倍。”

戌月朔刻，養心殿東暖閣燭影搖紅，嘉慶帝握著螺鈿算籌，目光掃過麵前的“民生安危輿圖”。直隸府呈赤紅色，好似被火漆灼燒的印記，而山東、河南的寶藍色地區，則像寒夜裡的北鬥，給人稍許安寧。案頭《應急預案》的黃絹上，“以數據為甲，以算籌為矛”的硃砂大字尚未乾透，筆尖在“八旗火器營設防圖”上劃出重重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