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變法:數據治國_第37章 殺雞儆猴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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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臣罪該萬死……”鄂輝喉間發緊,視野掃過賬冊中“私運緬甸四十萬擔”的夾簽,想起三日前在昆明府衙,本身還向佈政使誇口“皇上遠在千裡,焉知礦洞事”,不想初彭齡帶著算吏直入礦區,連硐口積水深度、運礦皮袋數量都一一覈計,清楚是早有籌辦。

鄂輝忽見天子袖口暴露半截明黃色賬冊,恰是客歲南巡時隨身照顧的《漕運耗損明細》——記得在河南衛輝,聖駕曾指著某縣賬冊說:“衛河漕米耗損率七分二厘,較乾隆朝增三分,爾等敢稱‘河道如常’?”現在回想,後頸一陣發麻,終究明白帝王對數據的稔熟,原是懸在百官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嘉慶帝指節叩擊案頭《礦難文牒》,牒尾“歿者家眷無棺殮”七字硃批如血:“爾報產量增二十三萬擔,卻讓百二十七具屍首曝於野礦!湯丹廠灶戶聯名狀稱,七成礦石經‘騰越古道’私運,你在報表上玩‘移丘換段’,當朕不知滇緬商路走向?”說罷甩下雲南驛遞的“商路勘合圖”,圖上紅筆圈注的私運線路,竟比鄂輝本身繪製的密圖還要詳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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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輝,你可知罪?”嘉慶帝端坐在九龍金漆禦座,聲如重錘落砧。殿中忽有吏役抬上青銅算盤,算珠瑩潤如冰,恰是戶部侍郎初彭齡從雲南帶來的“算學密器”。鄂輝抬眼,見初彭齡正持象牙算籌撥弄,三年前“水砂折算之率”在算盤上劈啪作響,竟分毫不差——他終究明白,所謂“數碼之戲”,原是帝王織就的天羅地網。

嘉慶十一年·秋·乾清宮,案發五今後,五鼓初響,乾清宮丹墀下燭影搖紅。日夜兼程的雲貴總督鄂輝麵冠跣足,膝跪冰冷金磚,補服已被盜汗滲入,貼在背上如敷寒冰。但見丹墀中心陳放雲南礦商紅契賬冊十二箱,箱角封條皆鈐戶部關防,稅關印信按年代日序擺列,最奪目處懸著湯丹廠礦難死者名冊,黃紙黑字在牛油燈下發顫。

“硐費二十萬兩,存於都城西四牌坊福源當鋪。”鄂輝俄然伏地叩首,聲音裡已帶哭腔,“臣胡塗,覺得礦稅數據相隔萬裡,便可矇混……”話未說完,殿角忽有吏役捧來鎏金托盤,內盛翡翠鐲、紅寶石墜各三對——恰是從鄂輝彆院地窖起獲的贓物。

嘉慶帝嘲笑,取過《戶部考成則例》擲於鄂輝麵前,硃筆圈注的“治熵值超零點八則鎖拿”條目在燭光下泛著寒光:“朕設糧價差率、賦稅征比、民訟率三色之法,原望爾等知畏敬。你卻視數據如兒戲,直到禦史按圖索驥,才知悔過?”言罷抬手,殿中頓時響起鐵鏈拖地聲——那是為鄂輝籌辦的“赤金鎖鏈”,鏈上鏨刻著“欺君誤國”四字,恰是乾隆朝措置貪吏的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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