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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禦書房的燭光映著“漢學數據館”的藍圖，嘉慶帝在《設立數據型士大夫培養詔》中寫道：“我朝士大夫，勿以‘訓詁’為終，當以‘經世’為歸。漢籍之妙，在‘格物致知’；滿俗之優，在‘務實求效’，二者合流，方為治國大道。”筆尖劃過“滿漢一體”四字，他俄然想起三年前阮元從南洋帶回的《天工開物》抄本，內裡的土法製鹽圖正在兩淮鹽場實驗——文明的答覆，向來不是抱殘守缺，而是讓陳腐的聰明在新期間的算籌上，敲打出新的韻律。

嘉慶十年·春·紫禁城禦書房

紀曉嵐俄然明白，天子所謂“漢學答覆”，並非簡樸的修書刻經，而是要將漢家文籍中的合用之學，與滿朝推行的數據治世相連絡。當他看到《治世鏡鑒》樣稿中，“明末糧價曲線”與“嘉慶朝糧價對比表”並列時，終究確信，這場始於文籍的改革，終將成為滿漢融會的新紐帶。

嘉慶帝親手扶起紀曉嵐，指尖觸到對方袖口的補丁——這是決計儲存的清貴之風，恰合他倡導的“漢臣風骨”。“紀愛卿，朕命你重啟《四庫全書》未刊文獻清算，重點在萬曆至崇禎年間的荒政文籍。”他指了指案頭新收的南洋僑商獻書，“特彆《農政全書》閩粵刻本、《明季北略》暹羅抄本，需提取‘明末糧價顛簸曲線’‘番薯推行年譜’等合用篇目。”

次日孔廟，晨鐘暮鼓中，莊親王綿課的滿文宣讀與紀曉嵐的漢文吟誦此起彼伏，終究在“保萬民之天下”的合誦中歸於一體。祭典結束，嘉慶帝望著碑林中滿漢雙語的《治世鏡鑒》碑刻，見有舉子圍聚謄寫“明末糧價顛簸曲線”，俄然對身邊的戴衢亨道：“當年修《四庫全書》，毀書三千，現在收書於外洋，清算於禁燬，這一毀一收之間，纔是真正的王朝自傲。”

盞茶工夫，紀曉嵐的青衫身影呈現在暖閣外。年逾七旬的老臣雖法度略顯盤跚，手中仍抱著半函《四庫全書》殘稿，封麵“禁燬”二字的火漆印尚未完整揭去。“臣拜見皇上，春日安樂。”

老臣的髯毛微微顫抖，俄然想起十年前查辦筆墨獄時，本身親手焚燬的諸多文籍。現在天子卻要從故紙堆中尋治國良策，可謂“以禁書為藥石”。“臣遵旨。”他瞥見案頭《日知錄》抄本，顧炎武“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句旁，嘉慶帝用硃筆圈改成“保萬民之天下”，中間還粘著《滿漢官員合作章程》的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