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變法:數據治國_第19章 屯田策救民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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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還是得剿。”軍機大臣董誥的聲音混著銅漏滴答,“教匪裹挾百姓,不除恐成燎原。”他袖中暴露半幅輿圖,邊角還沾著刑部卷宗的硃砂講明。

燭花爆響,映得“屯田印信”四個銅字泛著寒光。當值寺人見天子握著放大鏡,逐行查對剛送來的首批流民指模檔案,每道掌紋都被細筆描成“田”字狀——這是顒琰親身設想的標記,他說“百姓掌紋即田畝,治天下便是治掌紋”。俄然想起客歲乾清宮守靈夜,新君對著和珅的賬冊熬紅雙眼,用“四柱清冊”核出三百萬兩虧空,本來從當時起,皇上眼中的天下,早就是一本能夠用算策畫、用輿圖量、用黃冊記的明細賬了。

“不是報,是算!”嘉慶帝抄起算盤,檀木珠子在燭火下泛著溫潤光芒,這是他從和珅府邸查抄的舊物,算珠上還留著權臣剝削的體溫。“每戶授田十畝,需田十二萬頃。圖中無主荒地五十二萬頃,足安設五十萬人——勒保奏報教匪二十萬,撤除老弱婦孺,青壯不過七八萬。”算珠劈啪作響,他俄然想起客歲在數據房,秦蕙田曾用一樣的算盤核出山西藩庫虧空,“《周禮》雲‘以土均之法辨五地之物’,今以地養人,人還治地,何需大動兵戈?”

窗外驟雨打在琉璃瓦上,嘉慶帝俄然想起十年前隨乾隆帝南巡,清江浦的流民在泥地裡啃食草根,父皇站在龍舟上題“民瘼廑懷”,墨跡未乾便移駕揚州觀瓊花。現在手中這張用五十斤黃紙、百斤膠墨繪成的漫衍圖,每道墨線都經州縣衙役實地測量,每個紅點都注著災荒年月——不是聖君悲天憫人,是數據逼出的活路。那些在乾隆朝被當作“亂世螻蟻”的流民,現在在他眼中是可換算成墾田數、粟米量、賦稅銀的治世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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