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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慶帝的指尖劃過《科舉鼎新章程》，案頭的算盤珠串在風中輕顫：“紀愛卿，您編輯《四庫全書》時，可曾見過《九章算術》《數書九章》？”他展開數據房呈送的《官員算術才氣表》，“直隸七成州縣官看不懂‘四柱清冊’，三成算錯火耗銀——算學不通，如何治世？”

數據房的《算學科錄仕表》很快送到案頭：“首批登科百人，匠戶後輩占五成三，商籍後輩占三成七。”嘉慶帝望著這些帶著販子炊火氣的名字，俄然對紀曉嵐說：“當年沈括寫《夢溪筆談》，算學、曆法、樂律皆通——現在朕開算學科，就是要讓天下曉得，算策畫的不但是賦稅，是興邦的經緯。”

“陛下真要讓算學與八股同列？”紀曉嵐的菸袋鍋懸在半空，仍有疑慮。嘉慶帝卻指向窗外的匠人書院，陳阿福正帶著學徒用算盤計算提花機的經緯數：“八股能寫天下文章，算學能算天下賦稅——朕要的不是酸腐墨客，是能撥響算盤、治得了民生的乾吏。”

貢院的號舍裡，年青的考生們正在玩弄算盤，試算“旗地分等賦稅題”。來自徽州的商後輩程明軒摸著算盤上的“斤兩換算”刻痕，俄然想起父親在茶號用算盤核賬的場景：“這題若算錯，怕是連數據房的門檻都進不了。”

李煌適時呈上《算學科報考數據圖》，藍色曲線代表新增考生：“山東、江蘇已有三千人報考，此中匠戶後輩占四成——他們帶著冶鐵坊、織局的實操經曆，比純墨客更懂數據。”他指向圖上的“春秋漫衍”，“十五至三十歲占七成，恰是數據房需求的青壯吏員。”

嘉慶帝俄然想起宿世看過的“近代文官軌製”，手指敲了敲算盤：“算學科分‘實務’‘實際’兩場，實務考‘田畝測量’‘商稅覈算’，實際考《九章算術》註疏——落第者直接入數據房，比經史科少三年候補。”他望向紀曉嵐，“當年您修《四庫》，不也歎惋算學文籍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