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帝看破他的躊躇,從袖中取出“吉林墾殖實景圖”:“這是陳阿福傳來的畫,遷墾旗人住上暖炕,孩子在匠人書院學算盤、練騎射。”他指向圖中短辮匠人打的鐵犁,“他們冇丟騎射,隻是多了門用飯的技術——算盤與弓箭,一樣能護國。”
雪早已化了,宗人府的琉璃瓦上,“旗務基金”的匾額在月光下閃動。嘉慶帝摸著袖中籌辦的“八旗工匠書院”打算圖,俄然輕笑——當旗人開端用算盤計算生存,當“鐵桿莊稼”變成“積分田畝”,這個曾以騎射立國的族群,終將在算盤與馬刀的共振中,找到新的安身之地。
李煌適時呈上《旗務基金打算圖》,三色線條在絹帛上交叉:“王爺請看,遷墾旗人按‘墾殖積分’分田、入股冶鐵坊,十年後自給率可達四成五。”他特地用“自給率”而非“失業率”,讓宗室更輕易瞭解,“基金紅利可置戰馬、購火器,比坐吃山空強。”
嘉慶帝盯著永璿腰間的鑲玉算盤——那是乾隆朝老臣所贈,珠子卻從未沾過真正的賦稅賬。“皇叔可知,”他敲了敲《旗餉耗銀表》,“養一個閒散旗丁,夠雇十個江南佃農?這些銀子若用來買火器,能設備二十萬綠營。”
數據房內,李煌正在調劑《旗務鼎新進度表》,永璿的讓步讓“遷墾阻力”從七成降至四成。嘉慶帝望著窗外的八旗營房,燈火點點如算籌上的珠子,俄然對陳阿福說:“給遷墾旗人多備些短柄獵刀——既可用作耕具,也可練騎射,讓他們曉得,算盤不是折斷弓箭,是給弓箭裝上更鋒利的箭頭。”
“數據房設‘旗務監理科’,”嘉慶帝展開《旗務基金條例》,火漆印在陽光下閃動,“每筆開支刻在石碑上,旗人可查詢積分——就像你們當年查戰馬膘情。”他用心用旗人熟諳的“膘情查驗”作比,“並且,宗人府可派親貴入駐數據房,監督銀錢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