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太後孃娘恩情，謝公主犒賞……”他四人一疊聲地應著，這纔回身去了。

我嚇了一跳，失聲喚道：“拓跋朔，你？！”

“我周萏，向來都不是甚麼惜花人。”

我聽得一頭霧水，卻隻見那蓮姬說完話便回身欲走，拓跋朔俄然開口道：“你去那裡？”

蓮姬冇有回身，隻淡淡道：“王爺與王妃伉儷團聚，奴家答允淮陵王的事也算辦成了，本不是同路人，王爺又何必過問奴家的去處呢？”

“無妨。”我托著他身子的手臂悄悄抬了抬，一旁漠歌已躍上馬車伸手拉開了車簾，拓跋朔表示蔻兒與品秋扶著姨母攀上了馬車，進了車廂坐好，我剛要跟著攀上，目光卻驀地掠到蓮姬正一臉蕭瑟寥寂地遠遠站在身後。我心頭一動，“蓮姬姊姊，你和我們一起走罷！”

蓮姬卻緩緩搖了點頭，晚風中她妍嫵的身子便顯得愈發清臒柔弱起來，她輕聲開口，倒是衝著車廂中的姨母。

我含淚點頭，回身笑望著拓跋朔，卻見他亦是一臉笑意與我相視，伸手想要接過惇兒，“惇兒聽話，回車上去，彆累壞母妃了。”

蓮

拓跋朔蹙眉道：“你既救了宓兒出來，本王也便欠了你一份情麵，你單獨一人，若寧允祺難堪於你——”

蔻兒走近前道：“拿下了便各自去罷。徹夜之事不準對任何人提起，不然非論你們跑到那裡，哀家亦有體例尋了你們來問罪。”

到得現在我終究看破，本來這多數年來我與他一向都在猜，相互地猜。他的至心，我的至心，我們的身材靠得太近，卻忽視了心的間隔。我與他一樣都不是擅於用言語表達豪情的人，內斂，彆扭，至心到頭來便隻要一次次被曲解扭曲，被丟棄踩踏。但是，拓跋朔，我好光榮，我光榮你冇有放棄我，我更光榮我冇有看錯你！

他四人聞言均是惶恐難安，“主子……主子不敢收公主的東西……”

她的話音未落，姨母的聲音已隔著厚厚的簾布沉沉傳來。

她略略沉吟，笑道：“如此也罷，王妃若不嫌棄，便叫我一聲蓮姬罷。”她說著望向那四名小內監，婉聲道：“幾位公公便請各自去罷。”

董致遠隨即拜彆了。我這才得以問那舞姬：“不知姊姊貴姓芳名？可否告知？”

姨母身子陡震，猝然暗澹地笑了笑，“我隻怕……本日的事隻是大夢一場，醒來後便發明統統還如舊時，不過是我多年來的慚愧……得不到擺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