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微震,忙陪笑道:“王妃說哪來話來,奴婢豈敢欺瞞王妃?”
我聽了她話,麵前彷彿頓時便呈現了一個粉粉嫩嫩的繈褓,嬰兒獨占清澈麵龐令我心下頓時柔嫩了一片。彷彿寒冬臘月暖和的火爐旁一壺溫酒下肚,那股溫純的纏綿自喉間入腹,滿心滿腔都是飽漲的饗足與和順。
“冇甚麼。”我悄悄一笑,表示她接著說。她猶疑道:“那董致遠說,先皇遺詔本是令四王爺繼位大寶,隻怕是……”她謹慎地覷了我一眼,訥訥道,“隻怕是頤妃娘娘和老爺為了讓六王爺繼位,從中動了手腳。”
“王妃息怒!”妝晨忙伸手扶住我,將我一擊之下已然沁血泛紅的掌心闔在手中緩緩揉按著,“成王敗寇,貳心有不甘也是不免,您何必與他普通見地?”
妝晨點了點頭,麵上卻很有遊移之色,半晌方道:“確是要事,隻是奴婢卻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心頭早已是百轉千回。抬手取出懷中那枚被體暖和的尤其溫潤的玉佩,那描金的字體映入眼中,便如針刺火燎。我歎道:“我收下了這玉佩,到底也是問心有愧。也罷,即使是宿世的冤孽,目前卻畢竟是我對他不住。”
妝晨應道:“是。”抬眼望瞭望我,她眼中亦氤氳了一層淡淡的憂色,“除此以外,王妃可另有甚麼話要奴婢一併帶到?”
我冇有開口,可頰上忽起的溫熱已然儘數泄漏了我的心機,手掌緩緩自柔嫩如一江春水的錦緞上撫過,柔滑的觸感便彷彿撫著那尚未出世的孩兒溫軟的臉頰,我輕聲道:“現在我甚麼也不求,隻求腹中的孩兒能安然安康,餘願已足。”
我見她強顏歡笑,心下愈發見疑,語氣亦不由得微微疾厲了起來。“我信你不會欺瞞於我。”我鎮聲道,“不過,如有不儘不實,與存意欺瞞同罪。”
妝晨幾步走到我身前,目光閃動不定,定了定神,下認識地向門外張望了番,方轉向我低聲道:“奴婢並未曾見到四王。”
“董致遠?”我亦沉吟了起來,心頭不由微哂,好個董致遠,現在天下初定,你便迫不及待捏著允禎的慈悲想高文文章了。“哼,聽王爺說他私行做首要以楚朝與漠邦交界處十二州郡為酬禮,請王爺出兵助允禎清君側,奪皇位,莫非是王爺回絕了他,以是他以允禎為餌,想讓我去壓服王爺?”
她輕聲道:“來人乃四王爺的主子,對月。”
:“王爺今兒是如何了,明曉得王妃有著身子還用心叫王妃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