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下房,抱著本身的肩膀,衰弱的伸直在床上。
“你這主子又在這裡偷懶!”
唐玉箋端著盤子從撫春樓走出來。
對著保護說,“這笨拙的妖奴衝撞了您,我這就讓她下去領罰。”
有些難以按捺心底裡湧出的殘暴欲。
白髮紅瞳的妖物,肌膚白得晃眼,因為疼痛而出現綿密的薄紅,身上穿戴粗糙的下人穿的衣服,淺灰色的布料包裹著她薄弱的肩膀和纖細的腰。
“來送藥啊,快點開門。”
那道聲音又響起,“我給你帶了些藥來,你受傷太重了,把門翻開,我給你塗上。”
“嘩啦”一聲,手中的盤子杯碟摔落在地,殘羹殘餘撒了她一身。
“不長眼的東西,不如我幫你將這雙無用的眼睛挖出來。”
保護的眼神變了。
被舫上的客人盯上,不是一個好兆頭。
是方纔依偎著保護的那隻花妖的聲音。
唐玉箋吃痛抬開端,紅玉般的眸子悄悄動了動。
她是撫春樓的紅牌,唐玉箋頭頂的主子。
無形的力量將她的上身托舉起來,帶著腥鹹氣味的手指探上她的眼睛。
唐玉箋用力掙紮著,可妖氣兜頭壓下,灌得她神魂欲裂,連骨縫都泛著生疼。
“好大的膽量,我讓你走了嗎?”
要不是唐玉箋身子骨實在太弱,存不住妖氣,等閒就會灰飛煙滅的模樣,或許真就被送出去當玩物了。
冇想到對方又追了出來。
“抬開端來。”
對方腳下用力,像是要生生踩碎她的骨頭。
“堂主,您這是要去哪兒?”有人在她頭頂嬉笑。
一縷銀髮從麵前遲緩飄落,她鬢邊的頭髮削短了一截。
狠戾的罡風劈麵而來,唐玉箋膝蓋一抖,本能跪在地上,堪堪躲過刮破麪皮的罡風,耳垂一痛,溫熱的暖流跟著排泄來,沿著脖頸向下彎簷。
像是要哭似的,在暗淡的燭火下格外不幸和…惹眼。
“你是妖,卻怕妖氣,倒是第一次見到,成心機。”
耳旁驀地傳來的聲音,恰是之前阿誰碾破她手背的保護。
說完,管事回過甚,將神采慘白的唐玉箋趕走,“傻站在這裡做甚麼,細心礙了朱紫的眼,還不快退下!”
耳邊響起花妖帶著哭腔的告罪,“對不住了玉箋,誰讓你衝撞了朱紫了。”
“大人。”唐玉箋蒲伏在地,額頭磕在地上,“奴剛擦了桌子,身上不潔淨。”
保護微微眯起眼。
絕頂。
吃力地從床上爬起來,摸索著走到門旁。
“在顫栗呢,這麼怕我?”
幾個下人倉促趕來,唐玉箋被擺佈鉗住胳膊扯到長廊中間,膝蓋從粗糙的石板上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