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概括得好，言簡意賅，連宋顧追也罵了。

他九歲之前產生過甚麼事？

關靈道頭痛欲裂地在丹爐前坐著，從喉嚨裡生出一股噁心。丹爐裡不知怎的傳來清脆的響聲，他昂首一望，俄然發覺爐門不知何時開了，有甚麼東西正在漸漸往上升。

“宮主有令，關靈道本日起去玄真房看爐，此後若再敢肇事，直接送去我那邊，必然嚴懲不貸。”宋顧追低頭看了關靈道一眼，“你聽到了麼？”

“此次所煉的是清心丹和化髓丹，開爐之時靈丹自行升起，你將它們盤點明白，各自收在玉盒中便是。”說著向他演示如何開爐，又如何取丹，“每爐丹藥各有二十枚，但偶爾也有壞丹，要記錄清楚。近年來的靈草不比以往，壞丹也更多，你心中稀有便是。”

關靈道的呼吸停止。

魂修者死，並且死得慘烈至極，他是不想活了，纔會非要走上這條路。

這個認知讓關靈道心亂如麻。

“宋執事。”丹房執事冇推測宋顧追這時候來丹房，立即沉著下來，聲音也熄了火似的安靜很多，“冇甚麼，關靈道下山七八日，走之前卻冇來丹房報備。我找他好幾天冇找到人，是以警告他將來下山前要報備。也許是我的口氣不好，獲咎了他，他有些不平，說了些刺耳的話。”

玄真房在丹房的最南部，是個平時冇多少人去的鬥室間，內裡隻要兩個丹爐。這兩個丹爐隻要人高，青玄色，上麵各有分歧的女媧補天雕鏤。傳說女媧補天時熔儘天下五色石，用的便是天賦真火，乃為煉製先祖，這爐上所雕的便是當年女媧以真火煉石之景。

“即便他出言不遜，也有門規懲辦，身為丹房執事，不成以私用科罰。”宋顧追道，“這事你應當曉得。”

弟子們趕緊上來勸著：“執事息怒，要罰也該遵循門規措置，不然連執事也擔不是。”

“玄真房不消不時有人看著，每隔十天來開爐取丹就是。”隋天佑沉默了半晌，“後日適值要取丹，不如此次你來取？”

“是麼，還說甚麼彆的了？”宋顧追雖不喜好關靈道的脾氣，卻也不是任人擺佈的笨伯，一看便曉得這丹房執事避重就輕，“你剛纔要打他？”

“你們做甚麼？”混亂中，門口響起個慎重的聲音。

【你師父跟你提過，你九歲之前的事麼？】

低頭細心看著罈子，壇身光滑無恙，缺口中間卻刻了幾個蠅頭大小的字，筆跡草率的，難以辯白，很較著是方纔刻上去。關靈道捧著罈子來到窗邊，對著光，勉強看出那幾個字寫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