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孟家想推舉衛姓旁支遠親繼任皇位，而崔泠挑中衛澤，兩方為了皇位之事鬨了很多爭端，孟巧曼更是直接把崔灩和馮堯的後代扣在侯府當人質。

倒是有一盅燕窩湯，可燕窩實在冇甚麼滋味，平時吃它，端賴本身的雞湯提味，冇了雞湯，委實難以入口。

才一進房，衛澤便脫下外邊穿的孝服，命人去傳膳。

撒花帳簾放下來，隔斷了外人的窺看視野，東次間裡隻剩下衛澤和周瑛華二人。

燈燭悄悄燃燒，宮裡的紅燭是特製的，冇有油煙，蠟油從蠟柱上滴下來，凝成一道硃紅色瀑布。

大抵是感覺孟家的發起分身其美，衛澤絕對不會回絕，孟貴妃對衛澤的態度算不上恭敬，乃至有幾分頤指氣使，彷彿衛澤隻是個一無所知的毛孩子。

周瑛華想讓崔泠和孟謙義分裂，必須從衛澤這邊動手。

等本相浮出水麵的那一天，衛澤會不會恨她入骨？

他這是想架空衛澤，第一步就是隔斷衛澤和親信侍從的來往。曹平和陸白擔負外職，公事纏身，必將會和衛澤冷淡，長此以往，衛澤身邊還能剩下幾個忠心伏侍的侍從？

提起那兩人，衛澤神采一黯：“他倆是外臣，不能過夜內宮。”

周瑛華從暖閣出來，在泡著花瓣香水的銅盆裡洗淨手，“曹侍從呢？”

“那封曹平和陸白做黃門侍郎的事，交給孟丞相去措置。”

曹平和陸白兩眼一爭光，去了吏部，一冇有賅博的學問，二冇有發財的人脈，三冇有清脆的出身，隻會受人嘲笑戲弄。封他們做員外郎，兩人不但不會感激，說不定還會在心底偷偷抱怨衛澤。

周瑛華偏不讓崔泠快意：“依我看，不如封他倆做黃門侍郎。”

他眼眸低垂，沉聲道：“我不想認阿誰女人做母後，她當著宮人的麵嗬叱我。”

一場宮廷政變，從產生到結束，常常隻在瞬息間。成王敗寇，冇有人能未卜先知，眨眼間的一個纖細竄改，能夠影響全部朝堂的格式。

次間擺了張黃花梨雕鏤捲雲紋新月桌，是平時吃茶、用點心的處所，晚膳就擺在這裡。

隻能先走一步是一步了。

衛澤夾起玉蘭片，咬了一口，眼睛俄然一亮，玉蘭片就是筍片，可他吃進嘴裡的，清楚是一塊滑嫩的脊肉。

眼下崔孟兩家乾係奧妙，固然時有爭論，公開裡也勾心鬥角，但說到底還是站在同一個好處群體之上。

沉默半晌，周瑛華決定再進一步，“這事不能由你說出口。”

“陛下……”